第47章 瓮中鳖
类别:
现代言情
作者:
字数:2994更新时间:25/05/29 23:08:14
原本,苏离璟是打算待那精巧的金笼子完工之后,再将柳妖澜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困入其中。却不曾料到,她竟提前触怒了他这头蛰伏的雄狮。
苏离璟的耐心,向来如同那港城五月的雨季般短暂。
如今这简易的金笼子,虽说粗糙简陋,毫无美感可言,但用来囚禁这只不安分的小狐狸,倒也绰绰有余。
他面无表情地将剩余的金料重新投入冶炼炉,炙热的火焰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
“苏离璟,你若敢将我困在这里,不出三天,我父亲必定会报警!到时候,警察绝不会放过你!”柳妖澜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嗓音带着一丝颤抖,试图震慑住这个冷酷的男人。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苏离璟!”
到了最后,柳妖澜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近乎哀嚎,但那个男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他仿佛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人,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地重复着冶炼的动作,对她的威胁和恳求置若罔闻。
“我认输了。”柳妖澜颓然地坐在地上,身下的金条硌得她浑身难受。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苏离璟,算我求你,给我倒杯水,我快要渴死了。”
听到这话,苏离璟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而深邃,仿佛能洞穿她所有的伪装,随即又漠然地转过头,继续打磨着手中的金条。
柳妖澜是一只狡猾至极的狐狸,不到万不得已,她所有的投降,都不过是精心设计的伪装罢了。
见苏离璟依旧不为所动,柳妖澜彻底慌了神,她声嘶力竭地喊道:“苏离璟,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是要让我死,也给我一句痛快话!这样不伦不类地将我关在笼子里,究竟算什么?难不成,你真想囚禁我一辈子?”
然而,苏离璟依旧沉默不语,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整天。
柳妖澜不仅口干舌燥,而且腹中空空,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
苏离璟这个变态,心肠真是狠毒至极。
他将她囚禁在这金笼子里,不发一言,也不提供任何食物,只是冷酷地利用时间,一点一滴地消磨她的体力、耐力,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他所做的一切,柳妖澜都心知肚明,她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但她却毫无办法。
从被苏离璟绑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彻底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凌晨一点,夜色如墨。
苏离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柳妖澜无力地靠在金笼子的栏杆处,目光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笼外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哀求:“大哥,你总算忙完了,现在能让我去上个厕所吗?”
她已经憋了一个晚上,膀胱胀痛得几乎要爆炸。毫不夸张地说,苏离璟若是再不带她去洗手间,她恐怕就要被迫尿在笼子里了。
柳妖澜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要是真的尿了裤子……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
苏离璟走到客厅,将摆放在花瓶里的鲜花粗暴地拔掉,然后将花瓶里的水倒进了院子里,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将空空如也的花瓶递给了柳妖澜。
“苏离璟!”柳妖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与恼怒交织在一起:“你就算是要囚禁我,也得准备一个正常点的洗手间吧?让我用花瓶……你简直就是变态!”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柳妖澜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只有这个。”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而冰冷。
只是他说出的话,却让柳妖澜更加恼火,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燃。
“我情愿憋死!”她语气决绝,带着一丝悲壮。
她气愤地转过头,不去看苏离璟那张冷酷的脸,幽怨地说道:“明天南城就会出现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港城落魄千金因憋尿活活憋死在金笼子里!到时候,你一定会成为全港城的笑柄!”
“只有这个。”苏离璟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柳妖澜继续输出着她的愤怒:“我要是死了,变成厉鬼,每天晚上都要去你的梦里,追着你跑,让你天天尿床,永世不得安宁!”
苏离璟那张雪白病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皲裂,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的威胁感到一丝厌烦:“人不会被尿憋死。”
柳妖澜冷哼了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我死了,你就知道了!”
“你有花瓶。”苏离璟再次强调。
“苏离璟!”柳妖澜气得恨不得钻出笼子,扑上去咬死他:“就算我死,我也绝对不会用花瓶!”
“嗯。”说完,他竟然真的打开了金笼子的门,将那个冰冷的花瓶扔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关掉了客厅的灯,径直上了楼。
“苏离璟,你给我站住!”柳妖澜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别走!你这个混蛋!”
“苏离璟!”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冰冷的关门声,以及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荡着的,绝望的回音。
柳妖澜现在不仅想尿尿,而且肚子也饿得厉害。
她依稀记得营养专家说过,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及时补充能量,身体就会开始吸收直肠里的残渣。吸收过多,无论是皮肤状态还是胃部功能,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她又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苏离璟的名字,然而,那个男人却仿佛铁石心肠一般,始终没有理会她。
客厅的灯被关掉了,但玻璃窗户却仍然敞开着,阵阵冷风顺着窗口呼啸而入,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柳妖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瑟瑟发抖地往沙发角落里挪了挪,蜷缩成一团,试图抵御这无情的寒冷。
然而,她越是蜷缩,尿意就越是强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膀胱。
隐隐约约地,她已经有了一种快要憋不住的趋势。
最终,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柳妖澜彻底崩溃了,她屈辱地蹲在那个冰冷的花瓶上,释放着身体里积攒了一夜的压力。
尿完之后,柳妖澜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仿佛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随着这股暖流一起流走了。
然而,紧随而来的,却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冷风。
她哆嗦着身体,再次绝望地躲到了沙发角落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自己。
“这个该死的男人,进屋也不知道检查一下窗户,简直就是个混蛋!”柳妖澜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苏离璟。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五月初,白天的天气还算炎热,但早晚的温差仍然很大,尤其是到了深夜,更是寒冷刺骨。
柳妖澜就这样在寒冷中煎熬了几分钟,很快就开始往下淌鼻涕水。
她吸了吸鼻子,试图阻止鼻涕流下来,但却无济于事,黏腻的鼻涕水仍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
柳妖澜无奈地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鼻头,用力地擤了一下,手上顿时沾满了黏腻的鼻涕水。
她眉头紧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鼻涕水抹在了苏离璟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托苏离璟的福,今晚她创造了两个前所未有的“成就”。
一个是用花瓶当马桶解决生理问题,另一个是用手擤鼻涕,完全不顾及形象。
以往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今晚竟然全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真是可悲又可笑。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
苏离璟缓缓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丝绸睡衣,头发略显凌乱,但却丝毫不损他那优雅高贵的气质。
柳妖澜仍然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苏离璟径直走到开放式厨房,开始给自己准备早餐。
他动作娴熟地接水、洗米、煮粥,然后又拿起菜刀,干脆利落地拍了两根翠绿的黄瓜。
他的动作很大,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响,似乎是故意要吵醒柳妖澜。
然而,柳妖澜却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角落里,眼睛紧闭,对外界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白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淡淡的米香逐渐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客厅。
柳妖澜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呼吸。
苏离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走到金笼子旁,伸出手,穿过栏杆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摇晃了一下女人的肩膀。
柳妖澜突然像一根断了线的木偶,从沙发角落里栽了下来,头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苏离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这才发现女人的身体滚烫得惊人,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不敢耽搁,赶紧打开笼子的门,迅速解开女人脚上的脚铐,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的身体,快步往外跑去。
他打开车门,将柳妖澜轻轻地放在后车座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刚系好安全带,后车座的女人却突然像诈尸一般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出去,动作之快,甚至让苏离璟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双手紧紧地握在方向盘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脸上原本凝重而冰冷的五官,却因为柳妖澜的逃跑,而缓缓地绽放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