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厉鬼索命

关于那个女人，顾子珩最终选择了沉默。他的眼神温柔地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那份寡淡的神情中，难得地流露出几分真挚的温情。

他肩负着守护家人的重任，也背负着保卫国家的使命。即便双手沾满鲜血，那又如何？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原来是这样……”青歌轻声说道，她理解了那个女人做出决定的艰难。在国家大义面前，最终还是伟大的母爱占据了上风。她能想象到，那份决绝背后，隐藏着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

“三哥。”青歌紧紧握住顾子珩冰凉的手，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真的不必为此自责。”

“大家所处的立场不同，追求的道义也自然不同，几国之间爆发战争，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大楚安插在各国的探子，又何尝不是在遭受着同样的折磨？”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本就是历史更迭的残酷规律。”

这些道理，顾子珩肯定都明白，但青歌还是忍不住要劝慰几句。她的这位三哥，外表看似沉默寡言、冷漠无情，实则心思细腻，内心深处充满了正义感。让他对那些人痛下杀手，的确与他从小接受的教导背道而驰。

“我明白的。”顾子珩轻轻抚摸着青歌的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的郁结之气渐渐消散，守护大楚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随后，他将调查到的所有消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青歌，还转达了楚恒带给她的一句话。

“好，我知道了。”青歌认真地应下，送走顾子珩后，便立刻钻进了药房，开始忙碌起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疲惫地走出房间，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琉璃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瓶身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令人目眩神迷。

青歌简单地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便拿着瓶子前往恒王府。

恒王府的管家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这是青歌第一次来到恒王府，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潺潺流动，初秋的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楚恒得知青歌的到来，惊讶地停止了每日清晨的练剑，简单洗漱后便匆匆赶往前厅。

今日的少女，难得穿了一袭粉色长裙，外面罩着一层轻盈的白色薄纱，宛如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明媚动人。

楚恒淡淡一笑，走进厅内，温和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大事嘛！”青歌俏皮地一笑，毫不拘束地坐在一旁，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琉璃瓶子，递给楚恒。

楚恒接过瓶子，无意间瞥见了她略显疲惫的双眸，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眶也有些发红，一看就知道是熬夜没休息好。

“你不用这么着急的。”他心中微微一动，将小瓶子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青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楚恒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管家，吩咐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人去找管家，他有办法联系到我。”

“虽然有皇兄在暗中照拂你，但你也要多加小心，特别是长公主。”他微微皱起眉头，提到长公主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我知道了。”青歌乖巧地点点头。长公主这个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对楚皇有恩，在大楚的地位也十分超然，如果真的把她惹急了，恐怕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些东西，都是我自己研究的小玩意。”青歌将放在一旁的包袱丢到楚恒怀里。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几样设计精巧的暗器。

楚恒挑了挑眉，这丫头会的东西还真不少，也不知道她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好东西。

“你自己多保重，希望三个月后还能再见到你！”青歌语气随意，但心里却默默祈祷着他能平安归来。

“好。”

楚恒离开后，青歌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规律。她开始整日跟在顾子珩身后，渐渐地也从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大理寺除了暗中调查潜藏的细作，平日里也有许多案件需要处理。

在大楚，凡是与官员或者大家族有关的案件，都归大理寺管辖。而普通百姓的案件，则由府衙负责解决。如果府衙遇到实在无法解决的疑难案件，最终还是会移交到大理寺。众人各司其职，共同维护着大楚的治安。

这天，青歌还在睡梦中，顾子珩就被大理寺的人匆匆叫走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青歌听到青衣的汇报后，立刻起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急忙跟了上去。大约一刻钟后，她赶到了一条小河边。

官差已经封锁了河岸，众人举着火把聚集在那里，神情凝重。

青歌正要上前查看，却被顾子珩一把捂住了眼睛：“别看。”

“我没事。”青歌轻轻扒开他的手，走上前去，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在河岸边，横躺着一具女尸。女尸的脸部血肉模糊，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已经变得肿胀不堪，上面的伤痕也越发可怖。

她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体。仔细看去，她的双乳竟然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

她的双眼圆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是来自地府的恶鬼，前来索命复仇。

青歌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紧紧握住的右手上，那里牢牢地攥着一块腰牌。

如此残忍的景象，让青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心中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竟然死得如此凄惨，下手之人，究竟是何等的狠毒？

顾子珩仔细地打量着女尸，然后脱下身上的外衫，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弯下腰，试图从她紧握的手中取出那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