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谁是凶

官差应声而动，将那喊冤之人拖拽了下去，楚恒却未动容半分。

那人凄厉的喊叫声在大厅内回荡，其他官员噤若寒蝉，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埋到裤裆里，生怕惹祸上身，被牵连进这桩麻烦事。

楚恒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厅内顿时空旷了不少，只余下顾青歌和顾子珩兄妹二人。

楚恒目光如炬，落在顾子珩身上，缓缓开口道：“顾大人，依你之见，徐大人是畏罪灭口吗？”他神态悠闲，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等待着顾子珩的回答。

顾子珩眉宇紧锁，深思熟虑后，沉声道：“下官以为，徐大人恐是被人陷害，只是这犯人究竟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服毒，下官百思不得其解。”他虽有些许才智，但对于这等阴谋诡计，却知之甚少，一时也难以找到突破口。

楚恒闻言，语气平静地分析道：“若不能解开此中疑点，徐大人便难以洗脱通敌叛国的嫌疑，最终难逃伏法。”

顾子珩面色凝重，在大厅内踱步，试图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如果下官所料不差，这恐怕正是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他不仅要置尚书大人于死地，更要将徐大人一并铲除，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楚恒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早已精心策划好的？”

“正是如此！”顾子珩重重地点头，脑海中飞速运转，将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联系起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真正杀害尚书大人的，的确是梁芸芸，而幕后之人，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怀疑梁芸芸并非真凶，故意露出诸多破绽，引我们入局！”

“接下来，他再设计梁芸芸服毒身亡，让我们误以为徐大人为了掩盖真相而杀人灭口！届时，徐大人百口莫辩，只能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甚至可能株连九族！”

“好狠毒的心思！”顾子珩终于恍然大悟，不禁对幕后之人的歹毒用心感到心惊。若非他与徐大人有过接触，对其人品有所了解，恐怕也会被蒙蔽过去。徐大人虽然为人古板，脾气也有些暴躁，但绝非那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的人。

听完顾子珩的分析，楚恒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心中暗喜。看来，大楚又多了一位栋梁之才。

“郡主，你又有何高见？”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青歌。

顾青歌一手托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听到询问，才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坐着看呗。”

楚恒一时语塞。

“青歌，休得无礼！”顾子珩眉头紧锁，连忙出声呵斥，虽然恒王宽宏大量，但顾青歌也不能如此放肆。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不就是坐着看嘛！”顾青歌微微一笑，见顾子珩真的有些生气了，才坐直身子，幽幽地说道：“一旦服下一品香，人的舌头便会肿胀溃烂，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嗯？”顾子珩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那么多毒药，他唯独选择一品香，或许并非看中它的毒性，而是为了掩盖原本的舌头……”

想到这里，顾子珩也顾不得向楚恒二人告辞，便匆匆跑出大厅，去找仵作验证自己的想法。

大厅内，只剩下顾青歌和楚恒两人。

“恒王殿下如此看着我，莫非是对我心动了？”顾青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颇为自恋地说道。

楚恒正认真地打量着顾青歌，听到这话，顿时僵住了，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我只是觉得郡主聪慧过人，若为男儿身，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若他没有猜错，顾青歌在看到尸体时，就已经洞悉了真相，如此聪慧之人，却偏偏是女儿身，实在可惜。

“我现在不就是男儿吗？”顾青歌摸了摸自己的喉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要男扮女装，可不是随便换身衣服，裹上胸部就可以的，细节之处更要做到逼真。

“郡主的易容之术，实在令在下佩服。”楚恒笑着向顾青歌拱手，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谦和起来。

“彼此彼此。”顾青歌笑眯眯地回礼，随即凑近楚恒一些，说道：“那么恒王殿下，我以后可以跟着你混吗？”

楚恒目光紧紧锁定顾青歌，挑眉问道：“不知郡主为何想要跟着我？”

“咳！”顾青歌清了清嗓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身为大楚的郡主，本就有责任为大楚奉献力量，更何况是在这种关乎国家安危的时刻，我更是不能袖手旁观。”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只有早日结束战争，百姓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殿下，你说是不是？”她睁着水灵灵的杏眼，认真地看着楚恒的眼睛，眼中充满了真诚。

望着眼前少女娇嫩的容颜，楚恒不禁想起了她为颜家姐妹挺身而出的情景。即使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即使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她却依然心怀善念，胸怀天下！这是何等的可贵？

楚恒的目光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是。”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会护着你的。”

翌日清晨，顾青歌从顾府出发，带着青衣一同前往皇宫。徐大人的案子，三哥他们还在紧锣密鼓地调查，而她则需要进宫去探望楚皇的身体状况，明日还要启程前往神医谷，日子真是变得忙碌起来。

今日一路顺畅，没过多久，她便抵达了宫门口，按照规矩，徒步走进了皇宫。

在王公公的带领下，她径直来到了御书房，独自走了进去，青衣则留在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