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毒从何来

“这绝对不可能……她身上明明没有任何藏毒的迹象……”徐大人如同遭受雷击，脸色煞白，连连摇头，那份难以置信的神情溢于言表，内心深处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一旁的楚恒，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顾青歌展现出的这份能耐，着实让他感到意外，对她更多了几分好奇。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吩咐手下将仵作请来验尸，同时示意将所有在场人员带往大理寺。

一行人步入大理寺的正厅，徐大人一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楚恒连连叩首：“恒王殿下明鉴！下官句句属实，绝无半点隐瞒啊！”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久久不敢抬起，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他深知，若此事与他有牵连，恐怕整个家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看到徐大人如此惊慌失措，顾青歌心中已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致的猜测，她优雅地落座，神情自若地看着他表演。看来，这个犯人服毒之时，徐大人必定在场。

事情的真相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犯人原本并未藏毒，而是徐大人为了杀人灭口，暗中喂其服下毒药；其二，犯人将毒药藏于口中，而徐大人却玩忽职守，未能及时察觉。无论真相如何，徐大人都难以摆脱干系，势必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现在，关键在于他是否真的杀害了犯人，又是否与敌国有所勾结。若是朝廷命官之中都已渗透了敌国的细作，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端坐在上首的楚恒，脑海中同样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他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道：“徐大人，现在，你需要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楚恒以“本王”自称，徐大人心中更加慌乱，他连忙抬起头，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下官为了能让梁芸芸尽快说出真相，又担心有敌国细作混入，对她不利，因此日夜不敢松懈，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谁知今日在审讯过程中，她突然口吐白沫，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已气绝身亡。”

“恒王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假！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想到“通敌叛国”可能带来的灭族之祸，他早已顾不上什么颜面，只想尽快洗清自己的嫌疑。

楚恒双手交叠，搭在圆木扶手上，沉默不语，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顾子珩，语气平静地问道：“顾大人对此有何高见？”

“下官心中确有一些想法，但还需等仵作验尸之后，方能得出最终结论。”顾子珩恭敬地拱了拱手，意味深长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徐大人一眼，随后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地记录着什么。

大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大约半个时辰后，仵作终于提着他的工具箱匆匆赶到大厅，跪倒在地，向楚恒行礼。

“免礼，验尸结果如何？”楚恒抬手示意仵作起身，右手轻轻地摩挲着指尖，神情专注。

“启禀恒王殿下，死者确实是死于中毒，而且她所服用的，是至今都无药可解的剧毒——‘一品香’。”仵作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禀报道，“此毒与它的名字截然相反，没有任何气味，极难被人察觉。一旦中毒，即便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徐大人听着仵作的报告，心中彻底凉了半截，他急切地问道：“可我明明仔细检查过她的口腔，并未发现任何藏毒之处，她又怎么可能服毒自尽？”

“这……小人就不得而知了……”仵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能根据尸体检测出结果，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他所能干预的了。

“刘仵作，可曾检查过死者的头发？”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子珩，在仔细思索后，终于开口问道。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犯人已经死亡，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唯一能接触到的，就只有垂在脸颊旁边的头发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也曾检验过死者的头发，并未发现任何毒物的痕迹。”仵作摇了摇头，这些他早就考虑到了，但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你的意思是说，她身上没有任何藏毒的迹象？”顾子珩紧锁眉头，目光犀利地投向神情紧张的徐大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是的，大人。”仵作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徐大人突然情绪失控，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仵作的衣领，怒吼道：“你也是别国的奸细，对不对？你是故意要陷害我，是不是？”

“大人，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啊！”仵作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眼中充满了恐惧。他是万万不敢与这种事情扯上关系的。

坐在上首的楚恒见徐大人就要彻底失控，语气威严地喝道：“徐大人！”

濒临崩溃的徐大人猛然清醒过来，他颤抖着双手松开了仵作的衣领，双眼通红，带着一丝祈求，再次跪倒在地：“殿下，下官真的没有说谎！那犯人确实是自己服毒身亡，可是……可是……”

他没有下毒，却没有发现犯人藏毒，这两种说法自相矛盾，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如果犯人没有藏毒，那她又是如何服毒的呢？

“徐大人，依照目前的证据来看，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恐怕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楚恒缓缓站起身，示意飞鹰去将官差带进来。

“殿下，殿下，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徐大人面如死灰，惊恐万分，急得脸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向楚恒喊冤。

“徐大人，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