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橙子争夺战

楚青霜刚一回到家，便感慨信息的落后程度简直令人发指。这才离开了多久，怎么家里的氛围就变得如此低沉？他一眼瞧见妹妹楚青青无精打采地缩在沙发角上，心情显然不大美丽。他立刻耍起宝来，试图逗她笑，但奈何毫无成效。他索性拿起一本英语书，试图吸引她的兴趣，提议一起研究一下那些错题。楚青青虽然认真地讲解起来，但只能算是尽责履职，情绪依旧低迷，没什么“灵魂”。

楚青霜见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手欠地顺势又RUA了两下。奇怪的是，这次妹妹竟没像往常那样愤愤地挣扎。这才让他更加不可思议，啧啧叹道：“姐，咱能笑一笑吗？难道真的这么伤心？”

楚青青强打起精神，牵起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话虽如此，但那副容貌完全令人不敢恭维。

楚青霜直接脱口打趣：“笑得真丑。”惹得楚青青刚要抬手收拾他，结果手举到半截又像泄了气的球儿般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见妹妹这般模样，楚青霜顿感担忧，心中暗暗嘀咕：“完了，孩子是真的‘封闭’了。虽然我也挺想看大家闹点矛盾，但总不能这么彻底吧？”

事实上，妹妹的低落并非毫无来由。楚青霜和家中的来访客人杨芬离开，此事尚有缓冲时间，楚青青则逐步调整了自己的适应期。但梁凡冰的突兀离去却完全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就像毫无预兆的暴风雨袭来，让她一时间难以爬出情绪深渊，因此整个人颇为飘忽，魂不守舍。

楚竹伯见状，试图以“父爱”的方式安抚道：“青青，来跟爸爸看电视吧。我们一起看会儿动画片，好不好？”

然而，楚青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如幽魂般飘走，不禁嘟囔道：“这可怎么办啊……”

片刻后，在小院里晃荡的另一道身影吸引了楚青霜的注意。他的房间与院子隔得不远，总觉得门口处影子一阵一阵地晃动，于是迈步走出查看。果不其然，小院里站着梁凡冰——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与他平日里那副活跃的状态判若两人。

梁凡冰显然没料到门会突然开，他慌得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流浪猫。直到看清楚出现的是楚青霜，他才稍稍放轻松，却依然显得局促不安。

楚青霜看到他手里提着东西，还在自家门口晃荡，顿时忍不住吐槽：“小朋友，你这是打算偷院子里的橙子？搞得鬼鬼祟祟的！”

梁凡冰一开始以为开门的人是楚青青，他惊慌之余见是楚青霜，反倒稍有释然，却迟迟不说话，只站在院外不动。

“你是不是找我妹？行，我喊她出来。”话音还没落，楚青霜便转身准备回屋，却突然被梁凡冰叫住。

“不……不用了。”梁凡冰下意识应声，又是片刻沉吟后飞快改口：“哥哥，你帮我把东西交给她就好，别喊她出来了。”

楚青霜狐疑地盯着他，今天这人分明反常得很。往日里那股想扑向楚青青的劲头，可是拦都拦不住，今天居然主动避开？

“哎哟，你是怎么了？平时你巴不得挨近她，难道真转性啦？”楚青霜试探性地开口。

梁凡冰只是沉默。他显然和楚青霜单独交谈经验不足，以前一旦有楚青青在场，彼此至少不会太僵。虽说两人也能在音乐上找到共同话题，但实话实说，他们关系一直不算特别近，除了无法避免的“互掐”。

“行吧，你进来吧，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青霜干脆打开院门，敞开怀抱请他进屋。

梁凡冰却依然站着迟疑：“不……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

听到这话，楚青霜直接嗤笑出口：“能有我忙？这一小会儿难道还能影响地球转轴？！”

话虽然刻薄，但粘滞得像胶水一样黏住了梁凡冰。后者挣扎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迈步进了院子。楚青霜不禁抹一把汗，心里暗嘀咕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梁凡冰的茫然展现在脸上，他竟然还发问：“可是，我进你院子干嘛？”这话显然连自己也没个答复。

楚青霜随口扯了个理由：“反正都来了，就陪我在茶室聊会儿呗。当年你想挤掉我的豪言壮语，也好好忏悔一番吧。”

梁凡冰却难得认真地反驳：“没有‘当年’，我现在依然想着取代你。”这让楚青霜一阵黑线。

好不容易进了茶室，梁凡冰却越聊越发现：楚青霜才是真正的局外人，那些情绪往往不会左右他的意见。加之对音乐这块略有心得，更不用担心会给自己乱出的歪主意。一时间，梁凡冰脑袋一拍，眼睛漫闪着些许兴奋。毫无征兆地，他坚定地出声：“哥哥，就决定是你了！”

楚青霜愣了半天：“？”他觉得自己仿佛突然成了某句动漫台词的现实化身，但没来得及细问，便被梁凡冰拉进更深的话题。如此一来，茶室里的灯光很快照亮两人之间的楚门对话。

梁凡冰端起水杯，缓缓道出一切：原来，他拿下了国际铜奖，名校对他伸出了橄榄枝，而这学校不仅免学费，还有丰厚奖学金——这既是机遇，也是他无法避开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