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巷中杀局

又没上天入地，也没掀翻朝堂，不过只是让胡安来瞧个热闹，顺便戳一戳他的肺管子罢了。这种“小坏事”，朱棣居然有些得意，甚至还用指尖刮了刮徐依霜的鼻梁，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宠溺：“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徐依霜听了这话，也是暗自窃喜。虽说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但被这位燕王殿下夸奖，她心里少不了美滋滋的。

不过，第二天一早，当徐依霜和碧螺上街买东西时，她才深切感受到朱棣这一次“坏”的程度有多么出格。街巷之中，百姓议论纷纷，而话题的中心竟是徐州知府与胡安抢夺一女子的荒唐丑闻。

碧螺凑到她身旁，小声嘀咕着：“王妃，这水萱姑娘可还是……处子之身。”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故意压低，仿佛透露天大的秘密一般。

徐依霜微微一怔，随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万春告诉我的——昨天听守卫传来的那些说话声，还有些听不得的内容，有点真凭实据呢。”这是碧螺从一旁护卫口中听来的小料，言之凿凿。

徐依霜思忖片刻，最后只是无奈嘲笑一声：“这水萱还真是会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自作孽。”不管是因咒术失控，还是被人戏弄，这一幕确实让人生出些怜悯，但也止于此了。

购置完东西后，主仆俩便准备返回驿站。可行至半路，偏生遇上一支送葬的队伍。出于避讳，马车绕道行驶，试图从一条狭窄的巷子中抄近路。然而没行驶多久，巷子竟如陷阱一般，前后忽然杀出众多黑衣人，将她们团团围住。

“徐依霜，你给我出来！”巷子正中，水萱一身黑色劲装，手执大刀，凶狠地挡在马车前，眼中透着几分疯狂。

随行的侍卫面露惊色，碧螺则第一时间护于徐依霜身前，拔出腰间软剑，冷声喝令：“保护王妃！”

水萱环视四周，带来的二十多名刺客皆是精锐，一时间气势凛然。“就凭你们这几人，也妄想反抗？”她语气里透着冷讽，“怨不得别人，要怪只怪你们的主人太自以为是，竟在这种时候上街闲逛，真是不怕死。”

说罢，她目光一冷，重重拍了一下手中的刀柄，“徐依霜，再不下车，我便让你的侍从一个个死在巷子里。别怪我没提醒，从你的贴身侍女开始——这可是头一个。”

话音刚落，马车里传来徐依霜轻声冷笑。她掀开帘子，露出从容而淡然的表情。

“下来！”水萱眼神冰寒，手中刀直指碧螺，试图再次逼迫。

而碧螺却毫不退让，嘴角带着讥讽：“休想！我就算死，也决不会让王妃以身犯险！”语气坚定，毫无一丝动摇。

谁料徐依霜出乎意料地睨了她一眼，言辞轻松却令人无语：“别这么激动啊。你倒是不必自尽了——因为我，根本没打算下车。”

碧螺：“……”

水萱闻言，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哈哈哈！瞧见了吗？你这主人根本不在乎你的命！主仆情深？不过如此罢了！”

但笑声还未完全消散，水萱脸上的冷酷就被徐依霜下一句话生生噎住。

“少虚张声势了。拖拖拉拉找我麻烦，不过是为了那件事吧？”徐依霜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听说你栽得很惨，急得快疯了？既然如此，不妨向我讨点经验，说不定能助你解脱。”

话虽平淡，但每个字戳在水萱内心最隐秘的痛处。那番令人屈辱的经历顿时浮现脑中，让她情绪近乎失控。然而徐依霜话中的“秘诀”，又让她的渴望被勾了出来。她猛然收住笑声，目光阴狠却带着压抑的期待：“快说，秘诀是什么？”

“呵，我凭什么告诉你？”徐依霜眯起眼，神情里满是戏谑，“你带这么多人围住我，真以为我会信任你的‘合作诚意’？”

水萱咬紧牙关，“那你要怎么样？”

“简单得很，让人撤走，退到巷子外去，我便告诉你。”徐依霜语调淡然，仿佛全局都尽在掌控之中。

水萱犹豫片刻，为了那“秘诀”，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纷纷退去。她言辞犀利地警告：“休想耍花招，我喊一声，他们立刻回来！”

徐依霜不以为意，在确认对方的确撤出巷子后，轻轻吐出一个字：“忍。”

水萱一愣，有些没回过味：“什么？”

徐依霜缓缓放下帘子，淡淡道：“能忍不住，不过是你天赋不足，谁叫你那么差劲。”

“你！”水萱被气得面部扭曲，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撕碎马车，但已经来不及。

“王妃！”碧螺已悄无声息处置了马车底部的机关，在获得指示后用力挥动马鞭，驱车狂奔而去。

水萱瞬间暴怒，她猛地长啸一声，指挥潜伏在暗处的弓箭手现身。下一瞬，数十支箭接连射出，毫不留情地追击那正在巷道中疾驰而去的马车——弓弦崩响不绝于耳，杀机弥漫整个小巷！

等到马车冲出巷口时，早已被箭矢刺得满目疮痍，宛若一只被扎成刺猬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