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妙计重生

徐依霜听着师父云尘的胡扯话语，脑子里一团浆糊，但没办法，谁让她老人家病着呢？病人优先嘛，她就是坚持胡扯，徐依霜也只能陪着笑脸，一切就等师父康复了再说。

“我告诉你，这门秘术早就失传了，能得到我亲授的机会，你这丫头简直是踩了狗屎运！”云尘板着脸，眼神中有自得也掩不住的疲惫。

“是是是，师父英明神武，徒儿确实幸运得没边儿了！您一定要早点康复，让徒儿再多些好运气，不好吗？”徐依霜嬉笑着逗趣，顺势拍了拍马屁。

她原本想跟师父提起有关刘千梅的事情，但一瞧老人家气色萎靡，怕提了这个会让她更加忧心，还影响养病。师父既然没问起那场火灾，她索性就选择闭口不提了。

“记住了！我倒是无所谓生死，关键是平安观的香火绝不能断！必须得烧最粗的香，香客越多越好！”云尘一脸郑重，语气里满是叮嘱。

“师父放心，徒儿铭记于心。”徐依霜眉眼弯弯，连连点头。

云尘满意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言，慢慢阖上双眼歇息。徐依霜见状，也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

睡梦中，似有一股暖流自颈后涌起，迅速流遍全身，徐依霜浑身酥麻舒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睡得越发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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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啪！”一声瓷器摔碎的巨响拖她回到现实世界。

徐依霜猛地睁开眼，眼前是跪在床边嚎啕大哭的楚薇，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药碗，黑色的药汁洒了一地。她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转头朝床上看去，眼泪顿时止不住地滚了下来——师父静静地躺着，再无气息。

“师父！”徐依霜一声哽咽，再也抑制不住，重重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观里接连降临悲痛。上午刚收殓师父的遗体，下午在清理火场时，又陆续挖出了三位师姐的尸体，无一例外都被火烧成了焦炭，已经无法辨认身份。大火之后，平安观的冷清中又添了丧幡的肃杀。

徐依霜将自己关在房内，三天滴水未进，形如槁木。这几天，楚薇一次次劝慰失败，终于忍无可忍，推开房门直接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咱们道观需要人主持大局，你躲着不管，怎么行！”

徐依霜抬头，眼神空茫中透着一丝释然，轻声说道：“我三天没吃一粒米，却依旧气色尚可。可能是师父在临终前，把她的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我吧。”说到这儿，她鼻尖一酸，眼眶里又泛起晶莹。

楚薇被她这句话震了一下，随即走过去抱住她，贴着额头低声安慰道：“那是师父信任你，相信有你在，平安观一定能撑下去。”

徐依霜吸了吸鼻子，微微点头。可她并没有只沉溺于悲痛，而是冷静考虑道：“不过咱们道观现在的情况可不妙。存粮有限，值钱之物早被人抢得一干二净，眼下只有两锭金子。若一直坐吃山空，只怕撑不了几天。”

楚薇原以为她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如今听徐依霜理性清晰地分析现状，顿时心头一松。她明白，师姐是想通了——平安观最聪明的一位果然不会轻易垮掉。这一下，她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徐依霜喝了些粥，恢复了些力气，随即便去沐浴更衣。换上崭新的道袍，将乌黑的长发盘成利落的发髻，簪上简单的桃木发簪，臂间半挂拂尘，儒雅又端正的女道士气质霎时彰显无遗。

她拎着楚薇便往城里去了。

“咱们这时候进城做什么？”楚薇一边跟着她，一边好奇地问。

“当然是把那两锭金子换成银子，急需用呢。”徐依霜翻出一只木盒，把两锭金子揣好，又将匕首和药粉藏进宽大的袖子以备不时之需。

“可那是二百两银子呢，何必全换了？我们不至于一下子用得了那么多。”楚薇觉得有些过于豪气。

“用得了，”徐依霜目光笃定，“这钱得用来重修道观。”

楚薇更加诧异：“咱们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修道观是消耗巨大的事，为何还这么着急？”

徐依霜眼神坚定，语气却不疾不徐：“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修。香客来道观上香，图的便是个气派与吉利。若道观破破烂烂，谁会上门，如何得香油钱？所以，不如一举重修，若成功引来香客光顾，既保住了观，又能长久开源。”

楚薇听罢，恍然大悟，佩服地看向她：“还是师姐有远见！难怪师父选你做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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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城，处于当今皇朝的祖地，其恢宏繁华，一如京师。街道上人来人往，车马穿行络绎不绝。可热闹背后，阴影也悄然滋生——城里鱼龙混杂，尤以江湖流匪横行。

徐依霜和楚薇从钱庄里换完银子，还没走出多远，便察觉到有人尾随。徐依霜虽不习武，但在师父功力的遗泽下，感知能力格外敏锐，立刻就觉察到了危险气息。

楚薇暗暗心惊。她曾听说凤阳流匪穷凶极恶，专在闹市抢掠，甚至还敢掳人勒索。她低声对徐依霜说道：“如果有事，我挡着，你赶紧跑，千万不要回头！”

“师姐，你真是对我好得感天动地。”徐依霜笑得一派轻松，看似没往心里去，却暗中握紧了袖里的匕首。

为了安全，她拉着楚薇直奔人潮密集的主街，还时不时瞥向路边的巡逻兵马。终于，两人靠近凤阳府大门。徐依霜小跑上前和守门衙差耳语几句，对方确认她身份后，便恭敬地领二人进府。

临入内时，徐依霜故意落后几步，夸张地抖了抖拂尘，还摆出手诀装模作样，仿佛在施什么护身法术般绕视全场。

后头跟踪的匪徒目睹这一幕，一时间竟不敢妄动，被她这临场机智毫不费力地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