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欲与情的边界

“那边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挂了。”
季心雨放下手机，声音冷淡而清晰。江云斓关门的动作顿住，目光扫向她，冰冷得像冬夜的寒风。

“下次，不要碰我的东西。”他说得毫不留情。话音刚落，他拿起手机，推开包厢的门，直径离开，仿佛身后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

季心雨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手背的青筋暴露，眉眼间却仍是一片平静。片刻后，她低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着桌上的饭菜。

江云斓拿回手机后，拨通了南潇的号码。电话铃声一遍遍地响起，可直到最后也无人接听。他看了看屏幕，并未再拨。

此时，南潇正专注地听着文希汇报工作，竟然没有察觉手机响动。文希迟疑了一瞬间，试探性地问道：“南总，需要先接个电话吗？”

“不用，继续。”南潇的语气如常，没有丝毫分神。

文希点头继续汇报，而江云斓挂断电话，略显烦躁。他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驱车前往扬川，直奔南潇的公司。

一路上，他的车速很快，心中莫名添了几分急迫。

与此同时，公司里那些刚刚议论他的人心神不宁。下午过得惶惶不安的员工们，看到江云斓踏进公司的那一刻，几乎面如土色。他们谁也不敢乱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交换眼神。

江云斓推开办公室的门，迎接他的，是埋头处理文件的南潇。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冷静如水，没有任何不快或吃味。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来了？”

“刚才，我打过语音。”江云斓盯着南潇，平静问道，他眼底的深沉情绪却不容忽视。

“哦，是吗？没什么事。”南潇仿佛刚想起此事，语气随口又漫不经心。

他缓缓走上前，眉眼微挑：“南潇，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没事？”

南潇终于抬起头，合上文件，认真地看着他：“是，没事。”

“好。”江云斓没再多说话，转身离开，背影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落寞。即便一贯擅长掩饰情感的他，这一刻的失望也显而易见。

公司里的流言再度四起，许多人低声议论：江总和南潇是不是正式闹崩了？

南潇目送他离开，沉默良久，然后慢慢放下笔，低头看向桌上那份看了一下午、一个字也没读进去的文件。她抬手按住心口的位置，那里隐隐作痛。

“他是来解释的吧？”南潇在心里轻声说。可转瞬，她又摇了摇头，“解释也没用，我们的关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南潇没有再提那件事，而江云斓也沉默不语。他们的关系看似一如往常，实则多了几分冷淡与机械。他们在午夜纠缠，在床上释放各自的欲望。南潇会在酣畅淋漓时咬住他的肩膀，会为他动情求饶。但床榻之外，他们却几乎漠然如陌路人，甚至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是完美契合的床伴关系。

江云斓需要时，她从未拒绝，哪怕他刻意折磨，她也默默忍受。

京城的夏天在悄然离去。午夜的风透着些许凉意，江云斓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看着床上熟睡的南潇，目光深邃而复杂。他吐出一口烟雾，却无法将胸腔的压抑驱散。

暗夜里，思绪如抽丝剥茧般清晰又纷乱——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欲，没有情。

江云斓掐灭半支烟，转身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她纤瘦的身子揽入怀中。他的力道轻柔，与白日的冷漠判若两人。他不知道，这段关系，究竟还能维持多久。

翌日晨光洒落，被窝的另一半早已冷透，江云斓如往常一样，在南潇醒来之前离开了。

这种疏离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两人像金主与情人，关系清晰而微妙，却又好似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沟壑。

南潇起身洗漱，望向手机，她的指尖在界面停住。那条对话，还停留在昨天的语音记录。她发去一条信息：“我今天去接时裳。”

隔了片刻，简单的一个字回应：“好。”

与此同时，江氏的会议室里，气氛低迷。与会人员无不忐忑，江云斓面色阴沉，肩膀仿佛裹着一层刀锋般寒意。有人在汇报过程中停顿了一瞬，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一眼。他冷冷扫过去：“继续。”

这种低气压贯穿整场会议，所有人都如履薄冰，生怕触碰什么禁忌。

——

机场大厅。

南潇远远望见了久未谋面的时裳。对方身着脏粉色牛仔裙，头戴一顶白色帽子，清纯又甜美如画。她身后，祁陌城温润如玉，见到南潇微微一笑，并点头致意。

在接人的路上，时裳兴奋地给南潇展示着旅拍的照片：“你看我拍的这些，是不是很有感觉？”她开朗笑着，试图将南潇拉入她的欢乐氛围中。

祁陌城坐在一旁，依旧温柔沉默。而南潇，难得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容。

几人来到预定好的餐厅，正吃饭间，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南潇抬眼，怔住。那人正是江云斓。深灰色西装之下，金丝边框眼镜更衬他斯文矜贵，精致无可挑剔。

祁陌城起身走近，与他拥抱寒暄。原来，是祁陌城邀他前来的。

南潇一时语塞，脑海中却浮现昨晚两人激烈的纠缠，那禁欲与狂野交织的矛盾感令她短暂失神。她本能地端起冰水，轻轻抿了一口，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