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破防瞬间

碎裂的酒瓶残片漫天飞响，仿佛宣告了一场混乱的开始。场内人影交错，尖叫声、怒吼声充斥其间，热闹却又惊惧的氛围像一团无形的网，紧紧缠绕着时裳与南潇。

时裳眼中的焦虑浮现出来，她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南潇，声音颤抖又急切：“南潇，你没事吧？”

南潇摇了摇头，微弱地一笑，示意自己还能坚持。两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试图从骚乱的角落挤出去。在这样失控的场面中，那些动了真火的人哪里顾得上她们，只想着一拳一脚，打出个输赢分晓。

忽然间，一道寒光自人群中划过。来不及反应，也无从看清是谁，酒瓶凌空砸向南潇！时裳的瞳孔骤然缩紧，几乎是本能驱使，她用力一拉，将南潇护在身后，自己硬生生地吞下了这记暴烈的袭击。

“嘭！”酒瓶应声而碎，碎片飞溅四散。时裳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轻声安慰：“放心，没事。”随后拉着南潇，用力挤出混乱的人群。

刚踏出人声鼎沸的酒吧，警笛声随即划破夜空。警察来得迅速，将场内打架的所有人统统押向警局。而南潇，也迎来了她人生中第一次警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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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内，空气像一张薄薄的纸，静得能听见材料书写时的沙沙声。南潇被一名女警做笔录，那位警察终于放下笔，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沉重的警告：“好了，下不为例。下次别随便逗留这种地方，更别乱招惹路人。”

时裳闻言不禁低下头，脸上难掩几分窘迫。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诚恳地对南潇道歉：“对不起，我害你跟着受了连累。”

“别这样，我没怪你。”南潇摇摇头，安抚着时裳。她总是这样的，从未对朋友起过怨怼。

对面女警整理好材料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现在你们需要有人出面保释，才可以离开。”

时裳眉头一皱，不甘心地问：“我们不能直接走吗？”

女警摇了摇头：“不行。这次打架事件波及严重，有人受伤住院，虽然你们只是牵连者，但手续必须完善。找个合适的人过来保释吧。”

南潇的眉间染上愁色。在异国他乡，能帮助她们的人寥寥无几。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手指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江云斓。那一栏名字像烙印般刺眼，她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拨号。

电话拨出去后，轻短的“滴滴”声像是催命符，南潇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然而，那端无人接听，直至自动挂断，空无一人的声音让她如坠冰窟。她不甘地握紧手机，嘴角扬起一抹无力的笑容，心底的忐忑仿佛被人用刻刀宣扬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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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云斓正从浴室走出。他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间，慵懒地投身床前。他目光一挑，恰巧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正在结束的来电显示——是南潇。

那一瞬间，江云斓的动作定格，毛巾滑落至地板。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水光，眼神复杂难辨，似激起了些什么。几秒后，他果断回拨。

此刻的南潇，正准备拨出温清穆的电话。然而，她屏幕上的来电提醒突然切换，江云斓的名字陡然跳出，让她呼吸一滞，攀升的心跳瞬间飙高。

听筒里的声音低沉、清冷，又带着几分陌生的温柔，“怎么了？”

那个简单又富有力量的问句，彻底击穿了南潇今晚勉力维持的坚强。她委屈和恐惧齐涌，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哭腔：“你能不能来警察局保释我们？”

江云斓屏幕外似有所触动，冷漠的眼神瞬间柔软，他轻声抚慰：“别怕，我马上来。”

短短一个字“等”，让南潇冰冷的心逐渐回暖。她望着嘈杂的审讯室角落，内心确信，江云斓这人从不食言。

十分钟不到，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自警局门口传来，他唤了她的名字：“南潇。”

南潇一回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双腿不受控制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江云斓的冰冷使人无从逾越，他昂首站立，冷冽的威压震住了整个审讯室。似君王降临，他目光扫过众人，一行人屏息，不敢乱动分毫。

那位女警接起警局热线，挂掉后忍不住惊诧：“他们居然通知局长亲自过问！这些人什么背景？”

江云斓漫不经心地转头，声音低沉：“沈律师，麻烦你了。”

身后的男人应声而动，是穿一身黑色西装的沈清宁。他锐利的目光、流利的英语让警察局半小时内将南潇与时裳的事件解决妥当。

南潇盯住沈清宁的脸，有些怔然，这不就是时裳早先推荐的那位律师？同样的，此刻的时裳也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望着沈清宁，她好像认识了这个老熟人似的。

等南潇缓过神来时，视线愕然定格在时裳身后已经渗血的衣襟。之前为了保护她，那记砸下来酒瓶的伤，竟然穿透了厚厚的棉衣，隐约露出暗红。

“时裳！”南潇再也压不住情绪，泪水涌了出来。她跑过去，推开时裳的外套，看到潮湿的血迹，眼泪陡然落下。

而沈清宁以往严谨冷漠的表情，此刻也变了模样。他冲上前扶住几乎晕倒的时裳，手指不由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将理智丢在脑后，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