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夜色中的角力

凌雅雅几乎是强撑着笑容挪到了程总面前。她这次为了讨好这个男人，从发梢到脚尖都护理了一整遍，连新买的裙子也挑选的是限量款——怎么看都舍不得功亏一篑。但谁能想到，这程总居然在她眼皮底下还惦记着另外的女人？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程总肥厚的手指轻轻一勾，凌雅雅便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走过去，声音柔得像能滴水：“程总，您叫我？”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男人却直指一旁的聂之翊，“你，跟她道歉。”

“您……您说什么？”笑容在她脸上一瞬间凝固。凌雅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便是无尽的尴尬和怒火，目光悄然落在聂之翊身上，充满怨恨。为什么每次只要有她在场，自己的好运就像见了鬼的太阳，一秒不见？

凌雅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凭什么我要道歉？”

话音刚落，清脆的一巴掌在包厢里响起。程总的手劲丝毫不含糊，他怒瞪着凌雅雅，“臭女人，刚才不是你跪舔我的时候，说我说什么你都听吗？现在倒敢顶嘴了？”

凌雅雅一边捂着脸，一边故作可怜地低语：“程总，我也没惹她啊……”语气里满是楚楚可怜，可惜她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恶毒在瞥向聂之翊时暴露无遗。

包厢里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聂之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对程总的评价直线下降。这男人，不光色胆包天，脑回路还能拐到外星上去。明明是他挑了事，现在却逼着一个女人顶罪。

她耐心快被磨光了，语气更冷了几分：“这位先生，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只好叫保安请你离开。我们酒吧尊重每一位顾客，但不代表要放纵搅乱秩序的人。”

然而，聂之翊这番冷言寒语非但没让程总收敛，反倒使他的目光更加炽热。他咧了咧油腻的嘴：“有趣，真他妈有趣！美女，你可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了？”

此时的程总，根本看不清自己那副从里到外充满拙劣的样子。他自觉腰包里带着几个票子，便好似这片天地都是为他铺设的。他越是肆无忌惮，越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冷艳女子吸引人。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姑娘见多了，而这烫手的刺玫瑰却莫名让他心痒难耐。

“邵临州上哪儿找来的这么烈的女人？”程总一边目光肆虐地扫过聂之翊的身形，一边笑得愈加猥琐，“美女，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陪我一晚上，我就既往不咎。否则……”他笑得阴险，“后果你担当不起。”

聂之翊冷冷地盯着他，仿佛看着一只惹人嫌的苍蝇。她向前一步，语气淡得发冷：“我再说一遍，程先生，请你自重。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

可程总仿佛将她的警告当成调情，肥脸一下一下地靠近，“好啊，来试试，不客气是怎么个意思！”

臭气扑鼻，聂之翊终究没忍住，双手狠狠一推。程总肥胖的身体像泥垢一般瘫倒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竟敢推我！报警，必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这个野丫头！”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然而，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又悬，一直迟迟没有按下。显然，这不过是一场假模假样的威胁。他抬眼偷偷瞟向聂之翊，明摆着等她认怂，服软。

聂之翊的眼神里满是讥讽，嘴角冷冷上扬：“程总，这里每间包厢内外都有监控，您报警也好，我报警也罢，都会有证据保全。甚至，我们酒吧可以全力配合警方，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还原给大家看。至于究竟是谁在这里搞一些龌龊把戏，到时候就清楚了。”

她的话出乎所有人意料，直言直语将主动权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包厢里的气氛仿佛一瞬间被冻结，连凌雅雅都偷偷吸了一口气望向天花板发光的探头。程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时，恰巧撞见监控的红光闪烁，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几分。

他嘴硬道：“什么破酒吧，还在包厢里装监控？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可这番话，谁都听得出，他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