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疯狂与暗涌

凌雅雅站在餐桌旁，用修长的手指直接剥着虾壳，那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对筷子的束缚全然不屑。剥好的虾肉没有送往自己的碗中，而是毫不犹豫地放到了秦天面前的干净碗里。她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隐藏着一场精心设计的对话。

“单枪匹马的话，你永远别想得到聂之翊。”她话锋一转，语调透着不屑，“但如果跟我联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秦天眉头微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雅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令人惊悚的自信。“别装糊涂了。我很讨厌聂之翊，这一点你也清楚。只要她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哪怕最后发现是垃圾，我也要亲自证明。”她的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有深意地瞥了秦天一眼。

她继续说道，话语里竟带着几分嫉妒与自嘲：“有时候我真嫉妒她，凭什么她生下来就是光芒万丈，而我呢？我又差在哪里？”她的声音逐步转冷，话语间渗透着多年压抑的情绪，那仇恨像毒蛇般缠绕在她的话里。

凌雅雅心中的不平衡早已将她的神经拉至崩溃边缘，那些纷杂的思绪化作冷酷的言语：“今天我回到家，听到了一个秘密，虽然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不过，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只要钱，至于人，随你如何处置。”她将聂之翊描绘成毫无价值的玩物，语气冰冷得令人胆寒。

秦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厌恶、嫌恶，以及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些许的惊恐。他的脸因情绪的交织而显得异样扭曲，但凌雅雅对此毫不在意。

她懒散地举起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秦天的脸，如同把玩一件破旧玩物般左瞧右看，最终又毫不留恋地移开。“别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随便勾勾手指，就把你勾到床上，现在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凌雅雅嘴角挑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笑，“我们都是一个被窝里睡过的人，你就算是坏，也是装模作样罢了，而我不过是比你坦荡多了。男人，呵，真是贪得无厌。”

话到此处，她也懒得多费口舌，冷漠地撂下一句：“给你五分钟考虑。机会只有这一次。”随后，她随意擦了擦手，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凌雅雅站起的一瞬间，秦天突然叫住了她：“等等！怎么合作？”

凌雅雅微微一挑眉，脸上洋溢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她从包里取出另一部手机，点开录音，将剪辑后的音频放给秦天听。播放完后，她似乎有些得意，全然不顾秦天脸色的难看。

秦天听完录音，满脸疑惑，甚至隐隐带上一丝厌恶，“这就是你说的合作方案？音频里不过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到时候效果不成，反而会惹怒凌盈诚，恐怕你还会被反告污蔑。上次进局子的教训，你还没长记性吗？”

凌雅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提起过往的失败，她心中升腾起更强烈的愤怒。然而，这愤怒并未使她退缩，反而让她更加执着于自己的仇恨。她凑近秦天，低声说道：“你没听清吧？我爸还提到过‘便宜女儿’。有没有可能，聂之翊根本就不是聂向恒亲生的呢？”

说到这里，她眼底的疯狂已经难以掩饰，那对仇恨与嫉妒交织的眼眸仿佛在燃烧着什么。“聂向恒在破产之前可是京北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我的母亲岂不是也给她死去的老公戴了绿帽子？有趣吧？”

秦天的反应却始终淡然，他将手机推回凌雅雅面前，语气冷静且坚定：“父亲是谁是她无法决定的，这样的莫须有推测，你最好别做。这种事情，只会毁了你自己。”

凌雅雅怒极而笑，声音里透着一股凄凉与疯狂：“你懂什么！她只比我早出生一年，却享受了我无比渴望的童年和母爱！她夺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我从寄养家庭一路走来，吃了那么多白眼，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我尝够了。所以，我要让她也感受一下这种痛！”

她已然陷入失控的状态，对于秦天的劝说根本听不进去。“你让我找姜瑶瑶？别开玩笑了！那些是她的过错，但聂之翊的高高在上，更让我心生仇恨！我说她是祸害，她就是祸害！如果你不合作，我自己动手把她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她愤然拂袖离去，用力关上门，震得整个房间都颤了一下。

秦天坐在原地，心情复杂而沉重。他明白凌雅雅已快丧失理智，她的疯狂可能会波及无辜的人。然而，他的愧疚让他无法坐视不管。虽然他同意装作答应合作，但心底却早有了决断。他绝不会污蔑聂之翊，绝不会让她陷入困境。

掏出手机，他熟练地拨出了那个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但回应他的，却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秦天苦笑一声，聂之翊将他的号码拉黑了。他迟疑片刻，换了目标，拨通了姜瑶瑶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对方的声音显得微弱而遥远。原来，姜瑶瑶正沉浸在美容院的舒适环境里，忙着修饰自己的脸，根本没心思顾及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