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撕裂的假面

凌家别墅内，硝烟弥漫，俨然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尖酸刻薄的话语像是刀枪般刺来刺去，空气中充满了争吵过后的火药味。姜瑶瑶与凌建福，这对曾经共享奢靡生活的夫妻，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在家中肆无忌惮地宣泄着怒火。王妈每天提心吊胆，窝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敢多迈一步，仿佛每一处都可能触发新的战争。

她不是没试过劝，只是见效果等于零后，干脆选择认怂，把这烂摊子交给比她更有权威的人处理。于是，她悄悄拨通了电话，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大小姐，快回来吧，再这样下去，我怕饭碗都保不住了啊！”

然而，这对“极品夫妻”早已活成了独特的生态循环。白天，两人像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到了夜晚，却能和谐地栖息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觉醒来，仿佛前一晚的争吵从未发生一样，又继续着昨日的口角。这种荒唐的双人舞，让王妈哭笑不得，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没必要卷入他们的“表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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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凌建福一脸阴沉地坐在餐桌旁。看着不锈钢餐盘与一次性餐具，他的怒火瞬间被引燃了。他猛地将桌上剩余的粥汤扫在地上，瓷砖因汤水四溢而变得湿滑不堪。但开始发难的他，显然已经吃饱，抹了抹嘴便冷哼了一声。

不出意外，姜瑶瑶正好晚了一步下楼，见到满桌狼藉的场面，脸上的厌恶之色遮也不遮：“你又在抽什么疯？”

她的语气冷漠，随手拾起桌上仅剩的几根玉米，毫不顾忌形象地啃了起来。这位一向高冷优雅的富家夫人，如今因为凌家丑闻的发酵，成了贵妇圈的边缘人物，从此，奢侈繁华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她头发凌乱，眼窝深陷，身上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连坐姿都透着一股颓废。

凌建福咬牙切齿，双眼死死盯着她啃玉米的模样，气得声音发颤：“老子每个月花钱养你们，你们就喂我吃这种东西？！这还能算是人吃的吗？”

男人的吐槽早已成了一种固定模式。早些年，他一天三餐都是精致的山珍海味，如今每天窝在家里，对着这清汤寡水的小米粥和玉米筒子，胃里翻江倒海的郁气哪里压得住。但姜瑶瑶显然乐得见他不痛快，她优雅地舀了一碗粥，踩着地板上湿滑的汤水，漫不经心地坐下，又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粥。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仅是淡然地吐露一句：“有本事你去找你儿子要钱吧。真有钱了，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儿子”这两个字让凌建福浑身的肥肉一颤，脸上的表情顿时极不自然。这话直戳他的痛处——他现在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京北，还不是因为和凌盈诚签了协议。他从前欠下的那些赌债如大山一般压在身上，是凌盈诚出手摆平了一切，条件却十分苛刻，只留给他一条活路：老老实实待在京北，别再惹事生非。如今，他手头比脸皮还干净，与其说他是凌家的父亲，倒更像个败落的寄生虫。

姜瑶瑶不屑地嗤笑一声，冷眼望着他狼狈的模样，言辞更毒：“要不是你穷得叮当响，我还用得着跟着一块吃这些东西？再说了，靠别人养的日子，你不也过得挺习惯的？”

这种话，字字扎心。愤怒的凌建福一掌拍在桌上，不顾自己的狼狈，大声吼道：“闭上你那张破嘴！要不是你，也不会被逼成今天这个样子！再说了，你不是有个宝贝女儿吗？凌盈诚宠她宠得都命都给她了，你咋不去找她要啊？”

这话没头没脑，却让姜瑶瑶脸色一白。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心跳也漏了一拍。她当然知道他说的“便宜女儿”是谁——聂之翊。关于这个秘密，她费尽心思多年，将真相藏得滴水不漏，从未敢暴露半点。

但应变能力极快的她，仅仅顿了片刻，便镇定地回以一个天衣无缝的回答：“聂之翊早就跟我断了关系。现在，她身上连根头发丝我都拿不到。”

然而，这一解释显然不能让凌建福信服。他冷哼一声，笑得阴阳怪气：“呵，我的好儿子果真教出了一条好计策，连你都学会演戏了！哼，他的确是像他那个疯子妈，爱情上头的时候，什么疯狂事干不出来！”

姜瑶瑶听着这莫名其妙的嘲讽，不再接话，只低头喝着碗里的粥。但凌建福像是也失去了继续发作的兴趣，最后甩了句“无聊”，转身上楼睡大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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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建福走上楼的瞬间，大门被推开。凌雅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进来。她早已在门外静静地听了许久，手中那根燃尽的香烟被碾碎在地。

“妈，你们又吵什么呢？”她满脸乖巧，语气轻缓，一反常态地展现着贤良的面孔。

凌雅雅刚一抬手，将一个包递到了姜瑶瑶面前，里边满满当当装着一扎扎新钞：“这里有二十万，是我和朋友投资小赚的零花钱，你先拿去用。”

这个举动看起来无私，实则用心良苦。姜瑶瑶双眼瞬间被钞票吸引，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她身无分文，正需要这样的“救命钱”来暂时填补生活的窟窿。施舍的瞬间，凌雅雅的眼中却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野心，那录音里的内容，或许会成为她未来征战这场家庭泥潭的重要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