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为爱较量

秦天一口气将剩下的大半杯咖啡饮尽，冰凉的液体顺喉而下，他的思绪却依旧难以平复。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给聂之翊听——语气中有愤怒，有不解，甚至隐隐藏着几分不甘。昨晚，得知消息的秦天连夜赶去派出所探望凌雅雅，没想到办事效率极高的警察竟连夜将她转移到了拘留所。他碰了个实打实的闭门羹，却摸清楚了来龙去脉。

作为男人，秦天太了解凌盈诚那样的人。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大费周章，这背后的意味再明白不过了。那么，翊翊呢？她是知道的吗？还是说……她假装不在乎呢？秦天不敢深究，但心底的烦躁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明明这些破事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了，可他偏偏就是没办法撒手。

对面的聂之翊，则一声不吭地用指尖缓缓摩挲着咖啡杯。那热气仿佛透过瓷杯烘暖了她的掌心。是因为听到凌盈诚会为这样的小事挺身而出而感慨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但此刻，她的思绪早已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充盈，几乎要找个出口爆发出来。

聂之翊抬起眼，语调冷淡：“你今天过来，是专门等我的吧？别告诉我是巧合。”

秦天闻言，嘴角微扯，却不解释。咖啡厅的四周全是高大的落地窗，室内暖融融的，而窗外冷风刺骨，行人无不行色匆匆。他的视线缓慢扫过窗外，直到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撞上。

凌盈诚！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又站了多久？寒风凌冽吹得窗外的枯叶漫天飞舞，却连他的发丝都未曾凌乱。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如常，周身却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冷冽。

秦天心下一颤，差点连手里的咖啡杯都拿不稳。下意识地，他朝聂之翊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正不耐烦地盯着自己：“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能让她转头！秦天心底警铃大作——外头的凌盈诚还在盯着他们，男人间无形的较量一瞬间被点燃。他猛然灵机一动，在聂之翊准备转身的那一瞬发出一声低呼，“啊！”接着抱头蹲下，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翊翊……我的头，好疼……”

聂之翊愣了一下，脚步顿住。秦天继续哼哼唧唧，脸上的痛苦模样十分逼真。此时，桌上的手机轻轻震了几下，但她没有注意，还以为是远处嘈杂的声音而未作理会。

她低下头看秦天，这才注意到他那半边肿得变形的脸。她想起，刚刚那巴掌，可是替她挨的。这伤势明显，假不了。倘若真的打成脑震荡或者耳膜穿孔，她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聂之翊深吸一口气，弯腰问他：“这么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带着几分窃喜，秦天立刻点头：“去！得马上去！翊翊，我的脑袋嗡嗡响，眼前发黑，你扶我去。”他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任凭聂之翊使劲甩了两次，都没能挣脱。她只得放弃。

而咖啡厅外的凌盈诚，脸色冷峻。他站在风中，握着早已挂断的电话，指尖早已冻得冰凉。那高大的身影，宛如寒冬里伫立的一颗孤松，清冷而静默。他目光深沉，始终紧锁着咖啡厅内那离座而出的两人。

就在两人走向车子的瞬间，秦天刻意回首对着凌盈诚投去一抹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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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车流逐渐稀疏，高峰期已过。聂之翊油门一踩，将车疾速驶向市中心最大的私立医院。到停车场时，秦天在副驾驶一阵感叹：“之翊，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怕我出事……”

聂之翊不屑地冷哼：“行了，别自作多情。听得见我说话就赶紧下车，去医院做个CT，也检测一下脑子里的水抽没抽干净！”她加重尾音，带着几分厌烦。锁好车门后，她补充道：“我没时间跟你耗，公立医院要排队太久。干脆去私立医院，快速解决。检查没事的话，我们立刻桥归桥、路归路，别再借这一身伤来烦我！”

秦天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却没敢回怼，乖乖跟着她走进急诊楼。他心底明白，聂之翊不过是念在旧情上不舍得置他不顾，但对方的态度也让他清楚，任何试图破镜重圆的幻想恐怕都只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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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凌盈诚的电话打了进来。聂之翊接起电话，压低声音：“在酒行，有客户要谈事，忙完再给你回。”

不等凌盈诚多说，电话已经被挂断。他站在医院正对面的停车场，目光死死盯着那熟悉的车牌号，以及走进急诊楼的两道身影。他无力捏紧了手机，那骨节似乎要将手机生生掐碎。

翊翊骗了他。为了那个男人，骗了他。

他能够接受她不说实情，但他无法接受她用低劣的谎言搪塞他。他烟尘般的目光黯淡下来，自嘲的情绪萦绕心头——刚才，他还试图用无数个理由安慰自己。然而，所有的温情，都化作一阵嘲弄的风，抽打着他的脸。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只有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