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恋风波

“第一个问题，优行是否有意在国内长期发展？未来是否充满信心？”

聂之翊低头翻看着手机，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她的眼神闪躲，完全不敢与凌盈诚对视。屏幕上弹幕滚动如潮，她假装忙碌，仿佛完全置身事外。

“当然了。”凌盈诚轻松淡定，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国内大力扶持这个行业，凭借这股东风，优行自然可以扶摇直上！”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言辞优雅。一旁的弹幕瞬间炸开，“老公”刷屏不断。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只是淡然一笑，却始终目光灼灼地盯着聂之翊。

这种炽烈的注视让聂之翊微微僵硬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第二个问题，让凌总亲自挑选吧。”

手机里显示的弹幕问题由聂之翊负责截取，她稍稍挪动手机，递向凌盈诚，显然是让他自己取用。然而，凌盈诚却直接伸手，握住了那台手机的上半部分。

他的动作突如其来，他们的手指不经意间贴合在了一起。他的指尖摩挲着，似有若无地轻轻碰了下她的手指，甚至小小地勾了勾。

一时间，场面诡异又尴尬——两人竟手握一机，呈现出某种暧昧又亲密的姿势。

聂之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抬起来，对上了他的眼神。而凌盈诚只是含笑低头，视线随即落在了手机屏幕上，“这位‘一顿吃五碗’的朋友提问，我在哪里留学？”

他轻松回答：“德国。不过，优行的起步也在德国。”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德国的工业文明引领全球，而科技改变生活，这也是优行崇尚的理念。”

当他说到那里时，他的语气平平，却让聂之翊仿佛透过他的声音看到了尚未功成名就时的那段艰难日子。无人问津、踽踽独行，他一路熬过来的艰辛似乎历历在目。

直播进入尾声，最后一个问题却仍围绕着私人话题展开：“凌总事业有成，那……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聂之翊下意识地提醒她，记得采访对接稿中明确标注了避免涉及隐私内容。

但凌盈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他的声音从容地念出弹幕：“没有，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聂之翊怔住了，心跳仿佛慢了一拍。

弹幕瞬间被“表白”、“女神嫁他”淹没，疯狂刷屏。

“打算表白吗？”凌盈诚挑眉，又念出一条弹幕。他的指尖抵在下颚，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三分玩笑轻笑道：“我平时很少表白，除非真的忍不住。”

他又补充了句：“其实，我已经喜欢她很久了。不过，她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还总是躲着我。我现在有些头疼，该怎么让她答应呢？”

说起“喜欢的人”，他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画面。他那温柔的笑容，干净得仿佛没有任何杂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聂之翊的情绪却莫名地躁动起来。

五年前那些荒唐回忆的迷雾，好像开始逐渐散开了。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对她的照顾，也许只是出于一点同情心？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按亲戚算，也并不能算体面。

这么一想，她似乎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可不知为何，她内心的烦闷却一点点加重，像有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那里。

弹幕的热情仍在延续，有人提到了他左手上的银戒指：“凌总，那个戒指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凌盈诚微微抬起手，注视着手指间那枚略显暗淡的银戒。指腹轻轻摩挲着，半是回忆半是认真地解释：“这枚戒指很重要，见证了我的成长与坚持。”

聂之翊闻言，被迫将目光移到他的戒指上，心底骤然升起某种异样情绪。这么重要的戒指，或许是他喜欢的女孩送的吧？他的珍视与频繁触摸，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不是普通情侣的定情物。它陪伴了我很多年，但也同样让我学会了等待。”

凌盈诚突然低沉的一句话，让全场浮想联翩。而聂之翊心中更是一片紊乱，根本听不清楚他接下来的话语了。

终于，有工作人员示意她可以结束这场耗时数小时的直播。

聂之翊努力调整状态，挤出职业的微笑：“朋友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非常感谢凌总的参与，再见！”

摄像头关闭，她松了一口气，迅速发微信给羽羽报备结束了任务。本以为赚到钱应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却笑得毫无真情实感，心里更是堵得慌。

“翊翊，晚上庆功宴，你该去吧？”

身边的凌盈诚发出邀请，几分轻柔的语气却让她一阵警惕。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谢谢凌总的好意，不用了。我有点累，还是回去休息吧。”

“恭喜您。”她还特意加了一句寒暄，语气变得生疏而礼貌。

凌盈诚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几分。她那声“凌总”，隔开了一层冷漠的疏离感，让他顿觉一阵无力。

他伸出的手，就这样握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