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骨女归来

被这样一通骂，换作旁人早就气红了脸，可姜瑶瑶眼前的聂之翊仿佛铜墙铁壁，毫无波澜，甚至还有闲心问她：“你忙了一整天，可吃过东西了吗？”

这般宽容和淡然，果然不一般。

忙过了半天，聂之翊滴水未进。她扫了一眼茶几上摆放的红茶和点心，香气四溢，倒是有诱惑力，但她直接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抿了几口，润了润嗓。

姜瑶瑶心里盘算着，语气却越发温柔：“翊翊，只要你愿意，妈妈可以去跟老凌说，安排你回凌家。你可以继续过你该有的养尊处优的生活，哪里需要这么辛苦抛头露面？”

聂之翊的眼神在听到这些话时微微波动，姜瑶瑶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些许得意。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聂之翊，眼神复杂又带着掂量的意味。

几年没见，这个曾被抛弃的女儿倒是愈发美艳，身段窈窕，眉目如画，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移不开目光。姜瑶瑶心中勾出了别的打算：若是拿她的美貌为筹码，再借助凌家的名义为她安排一桩联姻，牵上豪门或者商界巨富，凌家岂不是更加如虎添翼？

女人年轻貌美，自身就是价值，姜瑶瑶暗自下定决心：这份“资源”绝不能浪费。

当年，凌建福为了迎娶姜瑶瑶，下了血本，不仅堵住了满城风雨般的丑闻，还把她吹成“凌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说什么和前妻的婚姻只是出于生意需要，这些年的风光自然可想而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生下的私生女凌雅雅，也终于能堂而皇之地带进公众视野。不过，凌雅雅这孩子，小家子气倒比不得聂之翊天生的贵气，放到秦家刚刚好，但若换成聂之翊，秦家那点格局恐怕都不够看。

思绪飞转的间隙，聂之翊却冷不防冷笑一声：“当年我爸跳楼尸骨未寒躺在医院，而你呢？在做什么？跟凌建福厮混，让记者拍得个正着！那时候怎么没想到你还有我这个女儿？”

姜瑶瑶眉心一紧。聂之翊嘴里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刀，把她扎得喘不过气。的确，那醉生梦死的往事，曾让这女孩彻底从天堂坠入地狱，成为满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聂之翊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她眉头飞扬，语气冷到了极点：“我要脸，所以姓聂，不想沾你凌家的光。那点福气，我消受不起。”

这一番顶撞，让姜瑶瑶脸上失去了往日表面的温婉。心中暗骂“愚蠢反骨”，却不得不控制着情绪继续软语相劝：“翊翊，今天本就是雅雅的大日子，能让你一起沾沾喜气，妈妈高兴。旧事不要总拿出来纠缠，有意思吗？”

她试探着继续抛出橄榄枝：“你也二十大几了，嫁个好男人正是时候。对了，雅雅将来也要喊你一声姐姐，家里和睦，外人看着自然体面。”

不过在聂之翊的耳中，这些话不过是浮光掠影掩盖龌龊利益链的辞藻罢了。姜瑶瑶的语气再好听，她又怎会不知这女人的虚伪与算计？

“吃你的饭？算了吧，我怕我的存在让你们全都吃不下。”

话毕，她随即起身，走向大门。身后传来关门声，将房间内的气氛推向了另一种低压。凌雅雅登时爆发：“妈，你看看她，这摆明了是来膈应我们的！她这么嚣张，你居然还想让她回凌家？”

姜瑶瑶的脸色一刻之内完全变了模样，青筋直冒。她压低声音，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点在凌雅雅的额头上：“闭嘴！到底是谁先给她递话的？得了便宜又拉不住嘴，丢人现眼就不说了，还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凌雅雅红了眼眶，捂着脑门，拼命辩解：“明明是天哥哥——”

可姜瑶瑶显然不想听完她的逻辑废话，直接打断：“连个男人都看不住，你还能有什么用？从她手里抢过来的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没捂热，有脸抱怨？”

话里句句带刺，让凌雅雅如鲠在喉，只听姜瑶瑶继续冷声嘱咐：“记住，以后盯紧秦天，男人嘛，都是贱骨头，永远觉得够不着的才最好。再蠢也该长点心，别再出幺蛾子。”

凌雅雅委屈得嘴角一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也只能点头。

母女俩隔空对峙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姜瑶瑶叹了口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重新变得温柔：“我的宝贝女儿别怕，今天受的委屈，妈妈一定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说着，她贴在凌雅雅耳边低声嘱咐些什么，不知道说了什么，原先耷拉着眉的凌雅雅竟露出了笑意，满脸欣喜地问：“您真的确定？”

姜瑶瑶冷冷一笑：“当然，你妈从小就告诉过你，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