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香水杀与影后局

车库昏暗的灯光下，秦天的脚步急促。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聂之翊！但他才刚迈出一步，那熟悉的帕加尼轰鸣声突然袭来。对面车灯刺目逼人，他不得不后退一步，让车先过。

然而，当他停下时，那辆车不但没有加速离开，反而降了速度，如同一头饿狼在盯紧猎物一般幽深可怖。秦天眉头紧锁，忍不住望向驾驶座，瞳孔骤然缩紧。

“凌盈诚？怎、怎么会是他？”秦天难以置信地喃喃，胸中似酒精点燃的火焰一下变成了寒冰。

两个男人的目光像两道利箭，在瞬间交汇。车窗外的凌盈诚仿佛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将秦天锁在原地。车身快速而冷漠地擦过秦天的身旁，留下空洞的轰鸣和难以捉摸的影子。秦天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聂之翊越走越远，再没有丝毫机会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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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数字逐渐变小，指示灯从上到下亮起，空气中仿佛凝聚了一层无形的压力。秦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躁动。他的声音仍带着几分急促：“翊翊，我这些年，早已想明白了，我爱的那个人……”

话未说完，身后的高跟鞋声却如同击鼓般响起，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开去。尖利而熟悉的女声紧随其后：“天哥哥。”

秦天猛地回头，心脏似被人用手紧紧抓住。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凌雅雅踩着精致到无暇的羊皮高跟鞋，步步压迫着他的胆气。

她似笑非笑地靠近，在距离他不到一步的地方站定，眼角寒光转瞬即逝。凌雅雅不动声色地伸手帮他整理好不规整的领带，顺便抹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中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克制感。

她轻轻搓揉着秦天无名指上的银戒，柔声中暗藏警告：“宴席快开始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爸爸妈妈还有许多贵客都在等你。”

秦天的喉头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他脸上方才的自信炽热已经消散殆尽，只剩茫然和无力，仿佛被凌雅雅轻松地撕去了所有伪装。凌雅雅嘴角微勾，满意地收起锋芒，确定他无法掀起任何涟漪后，方才慢步走向聂之翊。

“姐姐，好久不见。”凌雅雅的笑容完美无瑕，却在空气中隐隐散发出一股寒意，让人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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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帝斯宴会厅热闹非凡，悠扬的小提琴旋律如流水般滑过宾客耳畔。俊男靓女之间杯盏交错，裙裾衣袖交织出金钱堆砌的繁华。

然而宴会厅深处的隔音包间，却仿佛一个异次元般的安静世界。两个高大的保镖如石像般伫立在门边，目光冷酷，守着里面不容打扰的一场对话。

聂之翊一踏入包间，姜瑶瑶的眼眶立刻忍不住泛红。她虽已年过五十，却保养得当，优雅风姿仍如盛开时节的牡丹。一身鎏金苏绣旗袍流光溢彩，衬得她容光焕发。脖间那串价值上亿的建福镇店碧玺更是如明灯般吸引着所有目光。

她紧紧握住聂之翊的手，眼角试图挤出泪水，带着几分凄声哭腔：“翊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妈妈盼着你的消息，可你回京北之后却不来找妈妈……”

这略显浮夸的言辞和动作，没有唤起任何温情，却让聂之翊厌烦地挣扎了好几次，没能挣脱姜瑶瑶的手。她眉间冷意更甚，不耐地开口：“说够了吗？”

她都不记得这是姜瑶瑶第几次如此表演了。聂之翊一向佩服她的切换能力，那眼泪说来就来，表情变幻不定，用来给外人看堪称影后级别的演技。可惜，这一出自导自演的戏，再完美也无法打动聂之翊分毫。

姜瑶瑶略显局促，仿佛有些摸不准聂之翊的底气，赶忙继续低声下气解释：“翊翊，不要走。妈妈是真的很想你……”

“可惜，这世上没有回头路。”聂之翊漠然地瞥了一眼圈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姜瑶瑶瞬间惊得松开了几分，苦情牌彻底失败。

她只得讪讪地拉过一旁的凌雅雅，不愿放弃最后的机会，“翊翊，雅雅如今也要嫁入秦家，以前的事——该放下就放下吧。”

聂之翊闻言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讽刺地扫过她们：“你说放下？放下什么？”

她看着姜瑶瑶演惯了的面孔，带着似是而非的轻蔑，“是指你嫁给我父亲后婚内出轨、和奸夫生了凌雅雅的事放下呢？还是拿着我父亲的钱养奸夫，等我父亲去世后继续跟奸夫举案齐眉的事放下？”

她冰冷的目光犹如利剑，直刺姜瑶瑶的伪装，语调带着不屑：“真是可笑。”

聂之翊的一针见血让姜瑶瑶脸上仅存的一丝风光尽数褪去。她勉强挽回，但声音已带颤抖：“翊翊，当时情况特殊……你爸爸出了意外，下半身瘫痪了……”

“守活寡不能离婚？”聂之翊冷笑，“还是根本就是舍不得我爸爸的钱？”

话落，姜瑶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攥紧的拳头微微颤动，满身的气场如同虚影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