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日的仪式感

小周顺着俞梅的视线望去，轻声调侃：“江老师今天收工倒是挺利索。”
一句话脱口而出，却让情商首次失守的他手足无措。

秦安南此刻有些心烦，明明帅气的五官却挂着一抹冷峻，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也显得生硬。手中剧本怎么看都囫囵吞枣，他索性丢开不看，去找俞梅聊聊。

助理被他早早遣回，只剩俞梅一个人捧着手机，目光专注，咧着嘴看的津津有味。

秦安南伸手多看一眼，眉头微挑，语气带着一丝嫌弃：“俞梅，你怎么也有颗童心？”

俞梅懒得理他，目光依旧没离开屏幕：“你懂什么？”

小周凑过来，眼睛一瞟，立刻认出了画面中的内容，兴致勃勃地补充：“梅姐看的这个是小猪佩奇吧？我小侄女也特别喜欢，大过年的时候陪她看了一整天。简直洗脑。”

说到这，小周还不忘模仿起佩奇的经典台词：“‘I am Peppa Pig. This is my little brother George.’”
俞梅被逗乐，差点笑出了声：“你学得还挺有模有样的。”

秦安南的目光重新落到她手机屏幕上，盯着那头粉色的小猪瞧了几秒，总觉得这东西眼熟，却懒得深想。

另一边，助理本来因挨训而内心忐忑，如今见俞梅心情回暖，立刻捧着一瓶防蚊喷雾迎上前，小心翼翼地说：“俞梅姐，这里蚊虫多，您需要用点防蚊喷雾吗？”

俞梅挥挥手，语气散漫：“放那儿就行。”

眼睁睁瞧着助理抢先一步，小周不甘示弱，忙接话跟秦安南献殷勤：“秦老师，我也准备了蚊香和防蚊水，晚上睡觉前用起来就不怕蚊子偷袭了。”

秦安南眉头微蹙，嘴角浮现几分不解：“真有蚊子？”

“可不。”俞梅抬头搭腔，“晚上蚊子多得很，不注意就得被咬几个大包。”

秦安南闻言，语气里竟带几分自豪：“奇怪了，我居然完全没察觉，看来我不招蚊子。”

俞梅羡慕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体质简直逆天！”

秦安南趁机炫耀：“不是吹的，这事儿我们全家都一样，我爸...”话说到这，声音猛然一顿，神情也暗淡下来，喉咙里好似哽住了什么，再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情景截然不同。江雨早早收工，其实另有原因——今天是小孩江夜竹的生日，而他早就答应陪孩子出去庆祝。

酒店房间内，江夜竹已经换好了衣服，静静等待着他父亲推门而入。

门一开，江雨眼光一亮。小孩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套裁剪精致的小西服，配以撩脚裸的九分裤，脚下踩着锃亮的小皮鞋，领口还系了一条小领结。这身打扮，活脱脱像个电影里走出来的小绅士。

江雨上下打量，觉得奇怪：“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

江夜竹扬起头认真解释：“是Al叔叔送的，他说去西餐厅得穿得有仪式感。”

江雨听完笑了，蹲下身将江夜竹紧紧抱住：“崽崽今天真精神，简直像个小王子。”

小孩儿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上浮起一层红晕，急忙从爸爸怀里挣开，跑到衣柜里翻了半天，最终找出一套黑色礼服，递到江雨手里：“爸爸，你穿这个好不好？”

父子俩换好衣服，乘着电梯下楼时，江雨收到顾幻柳打来的电话。

顾幻柳的声音一如既往，慢声细语：“还在忙？”

江雨顺手接话：“今天收工早，正准备带崽崽去吃饭。”

电话里飘出轻轻一笑：“我猜也是，今天是崽崽生日，你一定会陪他。”顾幻柳嘱咐道，“对了，崽崽最近还好吗？上次说发烧，恢复得还顺利？”

江雨看着电梯里镜面反射出的父子影像，声音平淡却充满感激：“挺好的，谢谢师兄。”

“这是我应该的，不用道谢。”顾幻柳顿了一下，加重了一句：“和我没什么见外的。”

突然，江夜竹仰头瞧见江雨的手机，眨眨眼：“爸爸，顾叔叔在说话吗？”

“嗯。”江雨看着他。

小孩儿伸出小手索要手机：“我想跟顾叔叔聊聊。”

江雨把手机递过去，只见小孩接手瞬间咧出了大大的笑容：“真的吗？好呀！顾叔叔我也想你！”他停顿了两秒，又回头看向父亲，“嗯……真的挺好。”

聊了没一会儿，江夜竹把手机还给江雨。电话另一头，却听顾幻柳轻轻道：“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们回来再给崽崽。别再客气，否则就真见外了。”

江雨原本想说点什么，却被对方的话堵得情不自禁一噤。

铃声随着电梯“叮”的响起，江雨牵着江夜竹步出门外。那边顾幻柳的音调却突然有些沙哑：“江雨，我拍了照片，医院楼下的海棠已经全开了，美得让人惊艳。我会发给崽崽看，他一定会喜欢。”

江雨除了道谢，竟无话可回，而顾幻柳也没给他机会，毫不犹豫转了话题：“对了，下周老师生日，我和几位同学准备了一次小聚会，你有空回来吗？”

江雨顿了顿，低声回应：“剧组拍戏请假不便。我会亲自准备礼物，麻烦师兄代我送给老师。”

电话那头一声短暂的轻叹：“好吧，我替你转交。”

挂断没多久，顾幻柳的照片便发了过来。江雨点开图片，里面的海棠竟是漫天绯红，层层叠叠宛如霞光，极尽明艳。

小孩忍不住轻呼：“好漂亮呀！”他瞪着屏幕问道，“爸爸，为什么每次我过生日海棠都会开花呢？它们是不是也过生日啊？”

江雨听得满心欢喜，微弯着唇回答：“是啊，它们也过生日，和你是一天。”

酒店门口，一辆黑色SUV静静等待着。私人行程不便动用剧组车辆，钱寺壮便开了自家的奔驰过来接送。

江夜竹蹦蹦跳跳地爬上车，江雨开始觉得有些异样——钱包似乎忘在房间了。他停下脚步，又折返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