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命运交错的暗涌

“什么？”闻柏的眉梢微挑，“怎么这么好奇啊？”

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道：“其实我是个‘身高控’啦。江雨腿长，裴颂的身高也不差，两个高挑帅哥站在一起，多养眼啊。”

这一句话让秦安南不自觉地动了下腿。他唇角轻抿，表情并无波动，但周身冷冽的气场隐隐进一步收紧。

闻柏不甘示弱，摸着下巴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自信满满地开口：“可我觉得你们忽略了一个更绝妙的组合啊！我和江雨，多么完美的‘金主霸总与俏美人’搭配！”

助理干巴巴地笑了笑，语气敷衍却不敢怠慢：“闻总说得对极了。”

秦安南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一股压迫感直冲车厢。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将前后车厢隔板升了起来。挡板撞到顶端的一瞬间，他终于开口，语调里冰冷的讽刺不加掩饰：“既然这么自信，你怎么不说自己和猪最般配？”

闻柏直接被怼得愣了一秒，随即啧啧两声，忍不住回怼：“你这是怎么了？早上吃了枪子了吗？”

秦安南懒得理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不耐烦：“这助理不行，换一个。”

闻柏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哟，你还怕小姑娘看上你不成？秦安南，你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自恋？”

对方的言语彻底触怒了秦安南，他恨不得抬脚踹过去：“骚话不死你！”

闻柏眼睛一挑，毫不示弱地反击：“我是明骚，你是暗骚，咱俩彼此彼此，谁也别挑谁的毛病，怎么样？”

无语间，车行至秦安南的家。他回到自家亮着灯的餐厅，拖着疲惫的步伐，将外套扔到沙发上，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却发现走出来的是家里的阿姨。

“先生回来了？我正好起来倒杯水。需要我给您煮点宵夜吗？”阿姨热情地问道。

秦安南摆了摆手，语气淡漠：“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阿姨点点头，正要离去，秦安南忽然问：“今天我妈情况怎么样？”

阿姨将毛巾擦了擦，认真答道：“梅老师今天一直待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花园里听收音机。晚饭吃了些馄饨，休息也很早。”

秦安南略微颔首，目光掠过餐厅，神情陷入莫名的平静。待阿姨离开，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最终将灯按灭，上楼休息。

然而，夜晚对他来说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宁静。卧室里的黑暗似乎放大了一切思绪，洗手间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如魔音般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一晚上折腾得心烦意乱，最终冲了两次冰凉的水澡，才勉强让自己说服身体进入睡眠。但闭上眼后，一幕幕记忆的碎片席卷而来，他竟然梦到了江雨。

梦里的画面充斥着情欲过后的难以言喻。江雨坐在床边，神色平静，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就当是一场意外。”

短短几个字便封死了他想说的一切。

那时，他递给江雨一张名片，说欠他一个人情，希望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找他。但六年来，江雨的手机却始终未拨通过他的号码。

他的号码未曾改变，可江雨的心与记忆似乎早已远去。如今相见，江雨看他的眼神仿佛注视一个陌生人。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可转念一想，也许，选择太多，去太久，注定忘了他是谁。

不记得，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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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雨从酒店走出，似是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他在停车场找到保姆车，坐到后排，那里的几只盒子随意堆放。他瞥了一眼，没有去管，目光转向车窗。

后座，钱寺壮正低头刷手机，皱着眉头骂道：“刚刷到你绯闻视频，又是娱乐前线搞事！这帮人怎么就永远不消停呢？”

江雨语调淡然，听不出情绪：“别管，他们爱发什么，就让他们去发。”

钱寺壮愣了一下，不放心地追问：“要不要发个澄清声明？”

江雨揉了揉太阳穴，眉间透出一丝疲态：“没意义，费什么功夫。”

这话听得钱寺壮心头微顿。他知道江雨说得没错，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澄清只会引流给狗仔，让他们变本加厉。不如直接放弃应对，冷处理才是最佳选择。

“确实。”钱寺壮收起手机，又问：“对了，后座那些礼物是裴颂给你捎的，说找了你半天。你去哪儿了，没出什么事吧？”

江雨脑海闪过与秦安南的“意外”相遇，淡声回应：“没事，很顺利。晚宴上见到了梁导，他明天让我们过去聊聊。”

钱寺壮眼睛一亮：“是新戏的事吧！看来情况还不错！”

江雨点了点头，面色依旧平静：“谈得差不多了。”

钱寺壮不禁张大嘴，惊叹道：“厉害啊。我还担心晚宴会出点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你这趟还超额完成任务了。”

他凑近几分，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神色立马紧张起来：“你喝酒了吧？”

江雨不动声色地说：“喝了一点红酒。”

“不是告诉你不能喝酒吗？！红酒也不行！万一晕过去，直接给我送医院怎么办？”钱寺壮语气急促，几乎是训斥。

“放心吧。”江雨瞥他一眼，依然云淡风轻，“我有分寸。”

他的话没有继续，转过头看向窗外。街道灯火如海，光影在车窗上跳动，将他白皙的面庞衬得仿佛冷水浸透的瓷器般，薄而脆。

钱寺壮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不愿多说。

行至岔路口，钱寺壮放慢车速，问道：“直接回家，还是去我妈那儿接崽崽？”

江雨静了几秒，开口问：“他睡了吗？”

钱寺壮拨通电话问自家母亲，很快得到回答：“没睡，正吵着喊‘爸爸’。”

电话里稚嫩的叫喊声传入耳中，不知为何，这让江雨的心脏隐隐涌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柔情。

“去接吧。”他说时，自己也微微愣住——这种变化来的毫无预兆。几天前，他对这孩子还满心抗拒，如今竟然渴望见到孩子。

钱寺壮挂了电话，高兴地说道：“趁现在有时间，好好陪陪崽崽吧。梁导的戏一旦敲定，你就得进组，能陪他的机会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