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惊艳起点

贺主任眼里透出一抹惊喜，语气里满是赞许：“小宋同志，你对这两套设备的了解可真够深入的啊！”
在场的人却对一个事实心照不宣：没有人相信这些图纸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亲手绘制的。

对此，宋曦靖并未刻意解释，只是带着几分轻快的笑容问道：“贺主任，您觉得这些设备能满足市场的需求吗？”

“何止是满足！”贺主任情绪越发高亢，连声音都抬高了几分，“咱们H省以丘陵地形居多，真要有了这种小型联合收割机，农民干活就能省下大半力气！这绝对是好事！”说到激动处，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如果你愿意，那我这就给农机局打报告，申请试投产！”

话语里满是坚定。这年代的研究人员，干劲十足，不掺杂半点私心，就为了让农民的生活能轻松几分。

话虽如此，宋曦靖内心却颇有自己的打算。她眼波一转，带着些许腼腆问道：“贺主任，如果把这些设备的图纸交上去，会不会有奖金呢？”

贺主任愣了愣，随即朗声大笑：“当然有！放心吧，就算农机局不发，我们研究所也一定补给你！”

宋曦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这些设备要是生产出来后，能不能先在我们河东村试一试？我们村正好地形很适合这种小型联合收割机！”

她的请求听在贺主任耳里，顿时对这个乡土气息浓郁的姑娘多了几分好感。惦记着家乡父老，这不正是最淳朴的良心之举吗？他当即一口答应：“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试机在哪儿都行，咱们就按你的想法办！”

兴奋写满了宋曦靖的脸，但当她正准备再说什么时，旁边的胡厂长却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转头，只见胡厂长面露急切，使劲朝她使眼色。

宋曦靖立刻心领神会，转而提议道：“贺主任，现在整套设备只有总装图和关键部件图，零件图纸还没拆出来。如果要争取时间，不如先申请农机局试投产，我再和那边技术员加班完成后续图纸和加工工艺？”

贺主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厂长：“老胡啊，要脸不要？跟人家小姑娘耍这种小心思，你不害臊吗？”

“耍心思？贺主任，您这是冤枉人呢！”胡厂长倒显得理直气壮，“我们农机厂，可是小宋同志最先找到的地方！”

贺主任摇了摇头，无奈又带着几分戏谑地转向宋曦靖：“小宋同志，你知道在他们厂试投产，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宋曦靖笑着点头，语调轻快而坚定，“一旦量产，就会优先选择他们厂生产呗。”

“嘿，想不到小姑娘对这些门道还挺清楚！”贺主任显然对她刮目相看，随即又好奇地问：“那能说说，你为什么愿意把这么大的好处给他们农机厂呢？要知道，有能力加工这两台设备的工厂可不少，有的水平还高出不少。”

这话可把胡厂长急得不轻：“贺主任，您这也太拆台了吧！”

贺主任故作认真，一脸挑衅：“怎么？你心虚啦？”

胡厂长不甘示弱，立马反驳：“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们农机厂可是C市顶顶出了名的老厂子，其他厂子里的高手，不少都是从我们厂出去的！”

“嗯，你们老底子确实不错，不过那些老师傅们，可快退休了吧？”贺主任淡淡一笑，话锋一转，更添几分调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明摆着是演给宋曦靖看的。这份漫不经心里，却也透着几分较真。

宋曦靖忍俊不禁，但还是认真解释道：“贺主任，我选择农机厂完全是有原因的。第一，胡厂长是我的引路人，没有他的帮助，就算我有再好的图纸也进不了研究所的大门。第二，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如果这两台设备能顺利量产，希望农机厂能在卖给我们县公社时稍微优惠点。”

听完，小小的会议室里顿时笑声连连，贺主任更是爽朗地拍着膝盖笑道：“你这私心，还真是让人心甘情愿啊！”

胡厂长也连连点头，郑重表示：“小宋同志放心，只要上面批准我们量产，你们村子和县公社绝对拿到最实惠的价格！”

他们之间的这番合作，确实是一箭三雕，皆大欢喜。

晚上回到招待所，魏以宸还没有归来，宋曦靖独自一人去了邮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并非家人期待的声音，而是张楚黛气急败坏的责骂：“宋曦靖！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一个姑娘家跑出去那么多天不回家！真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

宋曦靖被连番数落，但依旧耐着性子赔笑：“妈，我这次真是出来办正事的。”

“正事？放你个狗屁！你连班都不上了，还能干啥正事？”张楚黛语气里满是不信。

宋曦靖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是真的正事！妈，我现在可出息了！给农机研究所设计了两套设备，等着吧，等联合收割机和打稻机做好了，这秋收就再不用那么累了......”她话音还未落，就听见母亲低声骂道，“你别扯谎了！看你那水平，设计机器？骗谁呢？”

这时，听到动静的杨书记走了过来。尽管觉得这事儿荒唐离谱，但也没好意思直接点破，只是浅浅地试探了一句：“靖靖啥时候学会造机器了？”

张楚黛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又朝电话里大吼：“臭丫头！你哪来的本事吹牛皮？！”

电话这端，宋曦靖忍俊不禁，无奈之下只得装着神秘兮兮地说：“妈，哪个姑娘不是悄悄努力着，想着惊艳所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