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交锋

魏以宸硬着头皮插话：“黄大娘，我现在还没有交对象的打算。”

“没有就算了。”黄大娘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随即语气变得尖锐，“但是大娘可要提醒你，找对象可得擦亮眼睛。别找那种没正经工作，还好吃懒做的……”说着，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直剜向宋曦靖，虽然没有点名，但意图再清楚不过。

魏以宸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刚要反驳，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妹——小妹——！”

宋曦靖循声望去：“二哥？”

“小妹，你快回家看看吧！部队来人了，说是找你。”宋建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话音未落，黄大娘便冷笑起来：“该不会是闹什么事儿了，人家找上门来抓你吧？”

“胡说八道！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有点好事！”护妹狂魔宋建民火冒三丈，当场开喷，“告诉你，部队来人是给我小妹分配工作的！以后我小妹就是县城有编制的人，比你闺女花钱买来的工作强百倍！”

黄大娘的瞪圆了吊梢眼：“部队分配工作？就她？不可能吧！你敢骗我？”

“骗你能挣什么好处？”宋建民冷笑一声，随后转身催促道，“小妹，别理她，赶紧跟我回家看看！”

宋家

宋志江和张楚黛此刻满脸紧张，木讷地坐在家中，而他们对面是一位部队的领导，气质端庄，神情和煦。

吴教导员微笑着挥手：“不要拘束，坐吧。”

宋志江陪着笑腼腆回应，只敢用半个屁股落座，显得局促不安。张楚黛更是不知如何摆放自己的双手，整个人僵得像木偶。

宋曦靖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吴教导员怡然自得的模样，以及自己父母的拘谨。

一见她进来，宋志江和张楚黛仿佛被解了压，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起身说道：“靖靖，这位领导有话要单独和你谈。”

“那啥，我去烧水。”宋志江找了个借口赶紧溜走，而张楚黛也急忙跟出了屋。

魏以宸站在一边，默默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正打算避嫌离开，却被宋曦靖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走什么？一起听听呗！”她声音里带着些故作随意的玩笑，眸子却明亮坚定。

魏以宸犹豫着低声问：“方便吗？”

宋曦靖勾起唇角，笑意隐隐：“又不是外人，以后说不定还得麻烦魏排长照顾呢。”

吴教导员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你们俩在谈恋爱？”

“谈哪门子的恋爱？我没工作，还好吃懒做，人家可看不上我。”宋曦靖语气悠扬，懒洋洋地回答，“魏排长还不得找个镇上有正式工作，能托底的对象？”

她话里调侃的意味十足，却让吴教导员听得不禁一怔。“怎么可能？”他又看向魏以宸，随即像是恍然大悟般笑出了声，“这次，你的工作能这么快分配下来，就是魏排长主动给你报了功的！”

宋曦靖闻声骤然抬眸，目光直直看向魏以宸，那双眼睛里夹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魏以宸却神情闪躲，刻意避开她的注视。

吴教导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笑着调侃，“小魏保密工作做得还真不错。居然一点风都没透露给你。”

接下来，关于工作的安排，他不多废话，很快给出了明确的决定——组织安排宋曦靖进入214厂担任学徒工，并要求下周一报到。这在他看来，已经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宋曦靖听罢却眉尖微蹙，语气干脆：“我不同意。”

吴教导员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沉了下来：“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去县城供销社上班。”她毫不犹豫地回应，同样倔强坚定。

吴教导员听得气笑了，语气里夹着几分冷意：“还真当自己是点菜呢？挑肥拣瘦的，供销社你也敢想？”

魏以宸看她咄咄逼人的模样，暗暗叹气，低声劝说：“别闹，换个工作可不容易。”

“呵，我去供销社，不是为了攀比。”宋曦靖斜睨了他一眼，轻声反问，眼神中透着深意。

魏以宸被她盯得心虚，摸了摸鼻子。他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宋曦靖干脆挑明：“丁宝柱和供销社的孙主任招供了吗？”

吴教导员和魏以宸闻言同时沉默，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她继续追问：“计划是不是泄露了？”

“没有。”这一次，魏以宸终是开了口，简单明了地回应了她。

宋曦靖闭了闭眼，思绪急速转动。按照她之前的计划，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改动时间、分批抓捕、全面跟踪，所有环节都设计得滴水不漏。不管接头的人是否出现，只要行动抓紧，毫无理由会出差错。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丁宝柱和孙主任出事了。

她再度睁眼，目光锐利：“他们怎么死的？”

魏以宸脸色微变，却沉默无言。倒是吴教导员沉吟着回答：“丁宝柱被灭口了，孙长青在审讯前自杀了。”

宋曦靖又拧眉细问：“其他接头的人呢？”

“五个，死了三个，跑了两个。”吴教导员答得简洁，却透着沉重。

听到这话，宋曦靖心头微沉，她轻轻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魏以宸见她表情复杂，想劝两句，却被她挥手打断。宋曦靖的声音清晰坚定：“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坚持去供销社工作的原因。”

魏以宸意识到她的目的，反应迅速：“你是想查孙主任背后的线索？不行！太危险了！”他的语气中满是对她的担忧。

“我不同意！”吴教导员的态度也很坚决，“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你就是个普通人，掺和什么？”

他语气越说越重。在他看来，宋曦靖既然已经得到了工作安排，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走上技术路线，别再去碰那些凶险的特务案子。特务哪里是能轻易查出来的？那可都是专业级别的犯罪。

然而，宋曦靖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声音低而笃定：“师兄，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她的视线没有挪开吴教导员半分，语气显得无比认真。

魏以宸显然不放心，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吴教导员见状，出声安抚：“魏排长，我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待魏以宸离开房间，吴教导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严肃，他迫不及待地质问：“究竟怎么回事？你以为这次厂里的工作，是随便给你安的奖励吗？”

宋曦靖深吸一口气，低声却坚定地开口：“师兄，老师是被特务害死的，我的任务就是报这个仇。”

吴教导员一怔，目光中透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沉默了一瞬，声音微颤：“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