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恶客临门

“你能有什么……”江墨的话语未尽，便被一声轻柔的呼唤打断。
“二丫。”
“阿姐？”江墨惊慌失措地望向身后，这才意识到阿姐一直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她连忙张开双臂，像一只护犊的母鸡般挡在江二来的面前，试图阻挡江羽投向他的目光。
“阿姐，他不是好人，你别搭理他，好不好？”小姑娘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地拉扯着江羽的衣袖。
“二丫乖，咱们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好吗？”江羽耐心地安抚着她。毕竟，原主就是因为退婚一事才选择了轻生，深知内情的江墨，又怎会轻易原谅江二来呢？
她可以不在乎江二来对原主的伤害，但江墨却无法释怀。
她没有冲上去抓花江二来的脸，已经大大出乎江羽的意料了。
“好。”面对江羽，江墨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虽然眼圈依然红肿，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但总算没有再出言阻止。
只是，她寸步不离地站在江羽身旁，生怕自己稍一离开，这个脆弱的阿姐也会像从前那样，再次被江二来刺激到，做出什么傻事来。
“你有什么事吗？”当着江墨的面，江羽连“二来哥”这三个字都省去了，生怕触动小姑娘那根敏感的神经。
被这一连串的闹腾搞得有些后悔的江二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出现是多么的 awkward。他知道自己亏欠了江羽，却没料到曾经那个甜甜地喊他“二来哥”的二丫，如今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坏人。
“我今天看到有两个生面孔从江七爷家出来了。”
“我不认识他们，所以想着过来提醒你们一下，最近多加小心。”
村里鲜少有外人来访。江羽与老宅那边关系破裂，早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再加上之前王氏企图卖掉江羽姐妹俩的事情，江二来第一时间便联想到，那两个陌生人很可能是老宅派来对付江羽的，这才急匆匆地赶来报信。
“能详细说说那两个人的长相吗？”江羽早就预料到老宅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迫不及待。她才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没几天，他们就按捺不住了吗？
江二来努力回忆着，仔细地描述着那两个人的外貌特征。
“总之，你们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江二来也不再过多逗留。他看得出来，江墨并不欢迎他进门。于是，他将自己辛辛苦苦采摘的野菜一股脑地倒在地上，背起背篓便匆匆离开了。
“哼，假好心，谁稀罕他的野菜。”江墨小声嘟囔着，显然对江二来还怀着一肚子的怨气。
“对，咱不稀罕，就让这些野菜烂在这里好了。”江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谁知，江墨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会不会……太浪费了？”
“嗯，也是，那就回屋拿个东西装起来，晚上炒野菜吃。”江羽抱着江云奚走进屋里。
江墨狠狠地瞪了地上的野菜好几眼，最终还是舍不得浪费，拿出一个竹篓，将野菜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
做饭时，江墨单手托着下巴，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羽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二丫，你认得江二来说的那两个人吗？”
江墨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有……有点像那天来咱们家的那个人，就是跟……跟那个人一起来的。”她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正是王氏。
只是小姑娘现在不愿意喊王氏“阿奶”，便用“那个人”来代替。
“你的意思是，今天去老宅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牙婆？”江羽敏锐地捕捉到了江墨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应该是她。”江墨也不敢完全确定，只是听江二来的描述，确实和那人有几分相似。
牙婆吗？牙婆去找王氏，究竟是为了什么？江羽陷入了沉思。
“大丫，大丫。”
“三阿奶。”江羽连忙将满头大汗的刘氏迎进屋里，给她端了一碗凉水，这才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我找了前山村李村长的媳妇，托她一起去了一趟。”
“还没等我多劝，那季秀才就一口答应了。”
“大丫啊，我这心里总觉得这季秀才不大对劲儿呢！他该不会是冲着你家的宅子和地来的吧？”刘氏并没有因为亲事说定而感到喜悦，反而担心江羽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惦记着我家的宅子和地，没有族里的同意，他也抢不走。”
“依我看，他就是太穷了，娶不上媳妇，又不想让官府强行指婚，这才答应的。”真实的理由江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图她的钱财罢了。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说的也有道理。”刘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您看，我今天下午就去下聘，可以吗？”
“下午？这会不会太赶了些？”刘氏愣了一下，觉得事情进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我倒是觉得正好。那季秀才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天就十七了。再加上现在正值农忙时节，我今天正好有空，不如索性今天就把事情办了，明天就把人接过来，请族中的长辈们做个见证，再去县里把他的户籍迁到江家村来，这事儿就算成了。”
成了？这就成了？刘氏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成亲这样的大事，两天就搞定了？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他嫁过来，家里也能多个壮劳力。早点接他过门，也能让他早点干活。”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氏被江羽说得晕头转向，总觉得她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这哪里像是成亲，倒像是买了一头牛似的，头一天看好，当天就下定金，第二天就牵回家了。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而且，你这毕竟是成亲，是不是也该摆上几桌酒席？”
在乡下地方，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摆上几桌酒席，不仅是为了请人来帮忙，沾沾喜气，也是为了人情往来，把之前收到的礼金都还回去。
“倒不是我不想摆酒席，只是我爹毕竟才去世不久，家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再加上现在大家地里的活都很多，我成亲是小事，要是耽误了大家干活，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