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恶有报

“没了这些竹管，我们家那三亩地，单凭我和二丫两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忙得过来！”江羽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掷地有声。

“大爷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要是大家伙都开始用竹管引水了，再有人像他们这样恶意破坏，那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咱们的庄稼有好收成！”江墨也紧跟着帮腔，小脸上满是委屈。

“这种行为简直是丧尽天良！大爷爷，您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江羽再次加重了语气，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羽一连串的控诉，像连珠炮一样轰得族长头昏脑涨，嗡嗡作响。他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才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虎子，羽丫头说的可是实情？”族长的目光锐利地射向站在一旁的江松虎。

自从来到族长家，江倩就一直躲在江松虎身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怯生生地不敢抬头。

江松虎迎上族长严厉的目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他想极力辩解，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些被踩烂的竹管就是铁证。更何况，江羽那丫头伶牙俐齿，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让他根本无从抵赖。

“你当真做了这等糊涂事？”族长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怒意。

“糊涂啊！咱们庄户人家，命根子就是粮食！你们今天毁的哪里是一两根竹管，分明就是在糟蹋粮食！”族长痛心疾首地斥责道。

“走，去你家看看！”族长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刻去老七家问个清楚。

自从江羽想出用竹管引水的妙招后，村里那些不会处理竹子的人家纷纷向她请教。江羽也毫不藏私，耐心细致地将方法教给大家，这才让大家伙儿掌握了这门手艺。

没想到这才仅仅过了一天，老七家的孩子就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老七！老七！”族长一边怒声喊着，一边气冲冲地走进老宅。

江羽紧随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冰冷地扫过老宅一家人。

只见院子里堆满了砍伐来的竹子，显然他们也打算用这个法子来引水灌溉。

一边偷偷摸摸地学着她想出来的办法，一边又暗地里破坏她们辛辛苦苦架好的竹管，真是损人不利己到了极点！

“大哥，您怎么来了？”江民常看到族长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他看到族长身后跟着的江松虎和江倩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把虎子和倩丫头教成了什么样子！”族长怒不可遏地指责道。

“这……大哥，我实在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江民常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

“不明白？哼，让他们自己说！”族长怒哼一声，一甩衣袖，将江松虎和江倩推了出来。

江松虎毕竟是成了家的人，脸皮子稍微厚一些，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江倩则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然后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将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江松虎去面对。

“大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虎子和倩丫头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王氏吊着一只胳膊，狠狠地瞪了江羽一眼，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在她看来，肯定又是这个小贱蹄子在背后搞鬼！

“误会？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误会还能让那些竹管子自动跑到他们脚底下，让他们跳起来踩爆吗？”江羽发出一阵呵呵冷笑，她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面相柔弱，像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明明说的是咄咄逼人的话，但听起来却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大丫，虎子和倩丫头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兄姐，你怎么能这样揣测他们？”江安林阴沉着脸，语气不悦地说道。

“我的兄姐要毁我的庄稼，这样的兄姐我可要不起！”江羽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目光坚定而决绝。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让你虎子哥和倩倩姐给你偿命不成？”江民常也恼羞成怒，语气强硬地质问道。

“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自从你爹走了之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江老头也适时地站出来，倚老卖老地训斥道。

别说，还真没有！江羽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转而看向族长，语气平静地说道：“大爷爷，您一向最是公正严明，您说像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才好？”

“老七，你也别拿长辈的身份来压羽丫头。”族长面色严肃地说道。

“虎子和倩丫头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既然他们毁了羽丫头辛辛苦苦搭起来的竹管子，那就用你们已经弄好的管子先顶上，另外再让虎子和倩丫头帮着羽丫头提水，帮他们浇一天田。”

“羽丫头，你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族长征询江羽的意见。

族长心里清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开了先河。这引水的竹管可不是随便砍下来就能用的，需要经过阴干、浸水、烘煮等多道工序，费时费力。

如果今天的事情轻易放过，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人家效仿。他眼眸微沉，心里暗自思忖：那条河里的水，不见得能够灌溉所有田地。

“我都听大爷爷的。”江羽乖巧地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免费收获了两个苦力，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原本她还发愁没有时间上山，现在有了这两个苦力顶着，她总算能抽出一点时间来办正事了。

江羽毫不客气地从老宅拖走了不少已经处理好的竹管。

第二天，江松虎和江倩极不情愿地来到河边，提着沉重的水桶，给江羽家的田地浇水。

他们不敢不听话，因为江羽已经撂下狠话，如果他们不好好干活，等老宅那边架好竹管的时候，她也会去搞破坏。

老宅的田地可比她家的多得多，到时候他们损失更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江羽还是让江墨在一旁寸步不离地盯着他们两个，以防他们偷懒耍滑。

安排好一切后，江羽独自一人步行前往平山。

平山位于江家村的东面，山上树木茂盛，郁郁葱葱。村里有专门的猎户，每天都会上山打猎，或者设下陷阱。如果能捕捉到猎物，他们就会趁着赶集的时候带到县里去卖，那些富贵人家就喜欢吃这一口野味。

江羽背着一个竹篓，脚步轻快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大丫，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有正在田间拔草的村民远远地就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叔，我去山上摘点野菜。”江羽脆生生地回答道，她的嗓音天生带着一丝软糯，听起来娇娇弱弱的，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那山里头可有野兽出没，别往太深的地方去啊！”村民好心地提醒道。

“知道了叔，谢谢叔。”江羽甜甜一笑，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平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村民，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笑得她脸都有些僵硬了。

直到离山脚越来越近，周围的田地也逐渐荒芜起来，地上长满了茂盛的杂草，绿油油的一片，充满着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