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边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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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的肩背心触目惊心，雨瞳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恨不能当场给自己一记耳光。然而，覆水难收，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她慌乱地摸索着衣兜，掏出两张被汗水浸湿的钞票，那是她仅有的两块钱。

“对不起。”

尽管湿透，这也是钱，雨瞳仍旧迅速递了过去，眼中带着歉意：“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这是给你的补……”

“偿”字还未出口，她便眼睁睁看着那两张一块的纸币，竟沿着他精壮的腰线，鬼使神差地滑入了他的人鱼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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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瞳的脚趾头瞬间蜷缩，尴尬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哪曾料到他的裤腰如此松垮，更没想到那两块钱竟会如此精准地滑落。想取出来，却又怕这动作平添“耍流氓”的嫌疑。不能拿！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声音带着一丝窘迫：“抱歉，我真不是故意把钱塞进去的。”她指了指他腰间，示意他可以自行取出，然后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大表哥！”

雨瞳的身影刚消失在村道尽头，梁越深便从树林深处走出，他方才解决了生理需求。一见到陆炎翎浑身湿透，两道肩背心裂开，他不禁疑惑地问道：“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陆炎翎刚将那两块钱从裤裆取出，梁越深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不自在。他当然不愿让人知道自己被强吻、强摸了，于是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回答：“去河里捡了件东西。”

捡东西？捡东西能把嘴唇弄破、衣服撕裂，甚至连腿间都变得不太正常？梁越深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然而，陆炎翎已经换上干爽的衣物，率先往村子方向走去。梁越深对这位性情冰冷、深不可测的大表哥多少有些发怵，不敢再多问，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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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他们正在附近办理公务。恰巧宋家找回的亲生女儿就在前方的村落，受宋军长的嘱托，他们此行还肩负着将雨瞳接到首都的任务。盛夏六月，金黄的麦浪随风轻摆，淡淡的麦香弥漫鼻尖。两人循着味道，很快便抵达了雨瞳家门口。

“棠棠，你这是怎么回事？”

雨瞳刚踏入院子，养母张巧慧便一脸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焦急：“是不是赵井那混不吝欺负你了？”

雨瞳是第一次见到张巧慧，但或许是因为原主记忆的影响，被这般握住手，她丝毫没有排斥感，反而心头暖意涌动，竟生出想哭的冲动。见张巧慧急得眼圈泛红，她连忙轻声安抚道：“妈，我没事，他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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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井没有得逞，张巧慧紧绷的心弦微微放松。可瞧见雨瞳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她便能想象出女儿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凶险。她心疼得眼角湿润，声音带着哽咽：“都怪我和你爸没本事，护不住你。”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与决绝：“我知道你亲生父母派人来接你了，到时候你去了城里，就别回来了……再也别回来了！”

说着，她从旁边拿过一个巴掌大小的药包，用力塞进雨瞳手中。她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这是那种能让男人动情的药。你到了首都，一定要攀上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她眼中闪烁着对女儿未来的期盼，语气更加坚定：“对，来接你的那个……那个陆炎翎就不错。我听说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团长了。你就给他下这种药，等你俩生米煮成熟饭，他必须得娶你！”她仿佛看透了雨瞳的犹豫，又补充道：“要是他实在不行，你给那个什么梁越深，或者随便一个大院子弟下药也可以。总之，你一定要嫁个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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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瞳当然不可能给男人下这种药。然而她清楚，对于张巧慧这样一个没文化、没见识的乡下女人而言，去首都嫁个好男人，是她能想到的、为女儿规划出的最好出路。她不愿让张巧慧担心，最终还是接下了那一大包药。

破旧的木门虚掩着，陆炎翎和梁越深刚巧走到门口。他们清晰地目睹了张巧慧将一大包药塞进雨瞳手中的场景，更听清了张巧慧那番话。而雨瞳，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孩，竟也接下了药包，还让张巧慧放心。

“大表哥……”

梁越深一把将陆炎翎拉到胡同口，那双深沉的瑞凤眸中满是憎恶与不赞同：“这个雨瞳，真的太恶心了！宋叔、秦阿姨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生出她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我才不要跟这种作风不正的女人一起回首都……对，我还有事，大表哥，我先走了！”

说完，梁越深便像逃命般，头也不回地往村外跑去。他跑得如此急切，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与宋家，曾定下娃娃亲。他必须尽快找到电话亭，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去宋家退婚。他梁越深，哪怕是娶一条狗，也绝不会娶雨瞳这种只会给男人下药、不三不四的女人！

陆炎翎那张硬朗、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此刻也黑如锅底。雨瞳接下的那一大包药，分量之足，只怕连一头大象都能药倒！他简直不敢想象，若她真对自己下了如此剂量的药，后果将是何等不堪设想。他认出了雨瞳正是自己方才救起的那个女人。她在河边色胆包天，本就给他留下了极差的印象，如今又得知她竟想给自己和许多人下这种药，他对她的厌恶，瞬间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