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鸠占鹊巢

类别:年代种田 作者:字数:1786更新时间:25/05/29 23:07:19
夫妻俩一听霍啸林这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口咬定这事儿不行。

这不等于断绝关系吗?以后儿子的工作还指望着霍家呢!夫妻俩死活不松口。

“不同意也得同意,叶烟现在可是军嫂,她的户口必须迁到霍家。”霍楚殇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一听“部队”二字,夫妻俩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丝畏惧。

叶红军眼珠子一转,试探着说:“那也行,但你们每个月得寄十块钱回来。”

霍楚殇冷笑一声:“我这是通知,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最终,在霍家的强势压迫下,叶红军勉强答应,但提出要求,叶松未来的工作问题,霍家必须负责解决。

叶松是叶家难得对叶烟好的人,只要他人品没问题,霍楚殇不介意帮他一把。

叶萱的房间里,摆放着当时稀罕的三转一响。

叶烟先回自己那“屋子”收拾东西。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间堆满杂物的破烂小屋。

一边是用几块砖头垒起来的“床”,上面铺着几块木板,再铺上一层草席,草席下是厚厚的稻草。另一边堆满了干活的工具,还有家里的簸箕之类的杂物。小小的一间屋子,再放点东西,简直连转身都困难。

她的衣服少得可怜,两件打满补丁的旧褂子,还有一件破棉袄。看得出来,原主很爱惜这些衣服,虽然破旧,但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

霍楚殇身材高大,一走进这间屋子,就不得不弯下腰。他紧皱眉头,不敢相信,叶烟一直住在这种黑漆漆、窄逼逼的地方。他双臂一伸,就能碰到两边的墙,毫不夸张地说,家里的鸡窝都比这间屋子强。

他注意到叶烟手里拿着几件旧衣服,仔细一看,一股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他一把抢过衣服,扔在地上,怒道:“什么破衣服,不要了!我给你买新的!”他要买一柜子新衣服,让她每天穿得不一样,羡慕死那些人!

“你干什么呀!”叶烟急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打掉上面的泥土,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怒气。

霍楚殇以为自己伤了她的自尊心,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过去那些不好的东西,你都应该忘掉。”

叶烟确实不喜欢过去的生活,但这毕竟是原主的记忆,她不想抹去。

她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布把衣服叠好,包起来。霍楚殇一把抢过包裹,背在肩膀上。

叶萱的房间,与叶烟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宽敞、明亮,这是所有人进屋后的第一感受。

叶烟替原主感到悲哀,或许离开这个家,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其实刚开始,叶父叶母对两个孩子,就算不能做到绝对公平,但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没有太大差别的。这间屋子原本是姐妹俩一起住的,当时原主也很开心。只是这份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直到有一次,叶萱哭着对父母说,原主晚上磨牙,吵得她睡不着觉。毫无意外,叶烟被丁玉香揪着耳朵,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事情发生后,作为父母,不想着解决问题,反而靠压榨孩子来息事宁人,真是可笑至极。

自那以后,她只能强忍着困意,等叶萱睡着了才敢睡。可这依旧不能阻止叶萱想把她赶出去的决心。

在一次课堂上,叶萱当着老师的面公然睡觉,被老师叫起来罚站。课后,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她哭得梨花带雨,说晚上被妹妹磨牙吵得睡不着。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层雾气,让人心生怜惜。

老师带着她家访,建议让两个人分开睡,这样对两个孩子都好。

于是,原主就被赶到了小小的杂物间,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磨牙王”这个外号,伴随了原主整个学生时代。她虽然反应迟钝,但对于外界的恶意,却十分敏感。

同学们围着她哈哈大笑,不停地叫她“磨牙王”。小叶烟无助地捂着耳朵,蹲下身子,希望这痛苦的时光能快点结束。

慢慢地,她开始留着厚厚的刘海,试图遮住自己的眼睛,隔绝与外部世界的交流。

而赶走原主的叶萱,快乐地在床上打滚,终于独占了这间屋子。

事实上,原主晚上睡觉根本不会磨牙,一切都是叶萱杜撰的,她只是想把妹妹赶出去。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后这个家和她毫无关系,她将要开启新的生活。

霍啸林和霍啸风抬着缝纫机走在前面,霍烨木推着自行车,刘铭溪抱着收音机。

叶松听到动静,顾不上他娘之前的阻拦,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他拉着他娘,急切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玉香没多做解释,只是让他站在一边,别碍事。

叶松气得直跺脚,他今年都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娘不肯说,他就跑到叶烟面前,眼中满是担忧:“二姐,他们在干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叶松是老来得子,出生后,叶家夫妻俩几乎当起了甩手掌柜,大部分时间都是叶烟在照顾他。所以,叶松对她比对叶萱亲近得多。

大姐一大早就没见人影,二姐也是。吃早饭的时候,他在她屋门口叫了好几遍,都没人回应。娘说二姐感冒不舒服,睡着了。

原本以为她在屋里休息,没想到她竟然从外面进来,还和霍二哥一起。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和你霍二哥结婚了,这些东西要搬到他家去。”叶烟轻声说道。

预感成真,他只觉得手脚发凉。想到爹娘刚才的异常举动,他断定他们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