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村口风云

方慧英抱着来福，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我就搞不明白了，我招谁惹谁了，咋就非得有人下这么毒的手？”

邻居刘姐站在人群边，侧过身低声问道：“方大姐，我刚才瞧见夏希文和宋知青从我家门口过去，是不是他们干的？”

刘姐家跟方慧英隔着两院，要去方慧英家，路过她家门口是必经之路。这一句直接激起了人群里的讨论。

“你这话咋说的呢？”一旁的王桂兰硬着嗓子开了腔，脸上已经带着三分不高兴，“我家希文还在医院，连人都不在村里，你咋就随便怀疑人？我家希文可是要名声的！”

“啧，说得跟你闺女多尊贵似的！”刘姐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刚刚就瞧见她和宋知青经过，方大姐家窗户接着就被砸了。我不怀疑他们，还能怀疑谁？”

王桂兰眼圈一下子红了，双手一摊，看着人群边委屈地喊：“刘姐，你这人咋这么刻薄！我又没说啥，你看你一句顶一句的。”

眼瞅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劝起来：“哎哟哟，刘姐差不多得了，别跟她抬杠！”

“就是，桂兰也没想怎么着，只是护着闺女，多大点儿事儿犯得着吵起来吗？”

可刘姐气不过，这边的劝解彻底把她惹毛了。她猛地一把推向王桂兰，气势汹汹地嚷道：“王桂兰，你别得瑟啊！装什么装？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哎呦！”王桂兰像纸片似的，“砰”地往后一倒，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装模作样起来。刘姐呆了，看了看自己的手，连连往后退：“别赖我哈！我碰你，你倒是能倒这么远？”

场面顿时闹得鸡飞狗跳，王桂兰“哼哼”地哭，方慧英也哭起来，怀里的来福更是“嗷呜嗷呜”地嚎得一阵猛。边上看热闹的人有的出声劝，有的开始摇头叹气，整个村子乌烟瘴气，好不热闹。

站在角落里的陆离璟，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妈这架势，真是太牛了！”

虽然不知道牛在哪里，但那气势确实能唬人。

一旁的陆小六却心还念着锅里的酸菜猪肉粉条，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哎呀，再不吃粉条可就烂了。”

夏茜傲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再等会儿，妈还没彻底发威呢。小五，你看看，闹得这么热闹，要不你也添把火，去哭两嗓子怎么样？”

“我？”陆小五听得面红耳赤，腼腆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我……能行吗？”

“行啊，当然行了。你直接往地上一倒，准有戏！”

“哦。”陆小五一脸深沉地应声，接着“扑通”一声极为听话地躺倒在地，闭上眼，四肢笔直，竟然露出了几分遗容般的安详感。

“哎呀，小五！”夏茜傲惊得一声尖叫。

“不是吧，五哥！”陆小六这一嗓子都破了。

围观的人纷纷慌了，惊叫着围上来：“小五咋回事？”“快，快把人抬进去！”

七手八脚地把陆小五抬进屋，就连村里的赤脚大夫也被人喊来了。大夫一看，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不太好啊，情况恐怕还得再观察观察。”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方慧英压根按捺不住了，猛地推开人群，眼中含泪，拽着还在苦兮兮抹眼泪的王桂兰直奔夏希文的知青点。

“欺人太甚了！这事儿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回去！是不是你闺女干的，问清楚不就得了！”

王桂兰哪里敢坚持，被方慧英一把掀翻了嚷嚷：“哎呦哎呦，茜傲啊！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婆婆欺负我吗？这要是传出去，人还不得戳你脊梁骨！”

听到动静的夏茜傲一脸幽怨地迎上去，眼角一红，竟也抽了两下抽噎：“妈，你别怪我老妹儿，是我，是我砸的窗户！全是我的错！”

这翻手为云的变化直接让王桂兰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夏茜傲已经呜呜咽咽地冲她喊起来：“妈，我知道你一直嫌弃我，错都赖我，好的还得是希文的！可我都嫁人了啊，你咋还护着她？算了，就当我还了你的养育之恩吧！全是我的错，别再牵扯别人了！”

这番话一出，王桂兰登时气得差点背过气，伸手指着夏茜傲：“你……你这死丫头！”

周遭一片安静，众人低头不语，却都在心里喊着：这戏码够劲儿！

方慧英眉头一皱，撸起袖子抄起墙角的一把铁锹，低吼一声：“走！咱们找大队长评理去，砸人砸窗户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几个人拽不住方慧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路带人杀气腾腾地奔向知青点。

知青点院子里，冯自成正在劈柴，见到这样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涌进来，吓得手里的斧头差点砸了自己脚。

“方大婶，咋搞的这么大阵仗？”他惊愕地问，“出了啥事儿？”

“夏希文呢！”方慧英气势汹汹地问。

冯自成下意识指了指宋容爵住的屋：“在……在里屋呢。”

方慧英脚步不停，直接猛地一脚踹开门。门板震天一响，“夏希文！”她提着铁锹吼道。

正在屋里给宋容爵倒热水的夏希文，吓得手一抖，热水差点烫了自己。

“你们干啥？”夏希文回头一看见那杀气腾腾的方慧英，顿时心咚地一下提到嗓子眼，“方婶儿，你们这是干嘛？还真想打人啊？”

“你少在这打马虎眼！”方慧英用铁锹利落地敲倒一把椅子，“来福被砸到头，小五还昏迷不醒，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夏希文抿唇，心里虽有些得意，却嘴硬到底：“什么啊，我也不知道你在说啥。谁砸的你家窗户，你找谁去，甩锅甩到我头上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的宋容爵试图起身劝和，却虚弱得连嗓音都透着疲惫：“方大婶，有啥事咱们好好说，不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