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嫂的威严

清晨的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炊烟，陆远画笑呵呵地迎上前来，冲夏茜傲打了个招呼：“大嫂醒了啊！饭在锅里热着呢，你歇着，我帮你盛过来！”他脸上的笑容轻松惬意，丝毫未曾料到接下来的一场“大灾难”。

夏茜傲没有接茬，打量了院子的四周。这是个朴素却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角落里堆着半砍开的木柴。一根木棍随手拎起，她略微试了试重量，发现它恰到好处，握在手里非常顺手。

陆远画还在低头准备盛饭，察觉到她的动作时已经晚了。他刚抬起头想开口询问，夏茜傲却挥舞着木棍猛地朝他袭来！棍影横空掠过，瞬间就在他肋侧擦出了一阵冷风。

“哎哟！大嫂你干嘛呀！”陆远画一手端着脸盆、一手拿着毛巾，落荒而逃，满院子乱窜。几步追赶之后，他慌张地回头叫道：“听听话不行吗？有话咱好好说，咋上来就打啊！”

陆小六挑着一捆柴火刚好从外头进门，见自家三哥被追得满院子鸡飞狗跳，顾不得放下手中的火柴，拍手大喊：“杠上了，大嫂揍得好！就该教训教训他！”

此情此景，原因自然无须多问：清晨夏茜傲从她婆婆那儿得知，陆远画居然偷偷摸摸去黑市跑了一趟，而且居然没有叫上她！这让她气得七窍生烟，既是出于担心，也是感到被落在圈外的丝丝羞恼。

“你老实交代！你都去那种地方了，怎么就能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木棍随着她情绪的高涨一次次落下，招呼声分毫不虚。话刚出口，似再度点燃一团火，“碰见危险了怎么办？你有没有脑子？”

陆远画一边清理着脑海中被棍刮过的风一边气喘吁吁回应：“我、我错了！但你说清楚了再打呀，大嫂！这动手咋就这么毫不留情啊？”

尽管已经逃命三五圈，陆远画仍然不得不感慨自己确实“栽”在了这家媳妇儿手里——这架势、这说辞，如果让人听不见她叫他“大嫂”，怕是会以为这才是真正家的嫂子管教弟弟。而问题在于，陆远画实际比她大了整整两岁——这场面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见他满脸无辜又求饶的模样，夏茜傲终于按捺不住。她一甩木棍，直接扔到一旁，双手叉腰，气得倒像那个茶壶般冒着热气：“以后可别来这套！胆子再大也得有个度，再让我知道你掺和危险的事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教训一番之后，她转头警告其余家人：“记住了，全都注意点，谁再敢跑黑市，我绝不手软！”

这场“大嫂训练营”的终极画面十分滑稽——身高足足比夏茜傲高了两个头的陆远画，如同犯错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垂头丧气接受训斥。旁边观战的陆小六笑得前仰后合，方慧英从屋里探出头目睹全程，也忍俊不禁地低头偷笑。

等闹腾安静下来，家里终于恢复好不容易的秩序。方慧英正坐着招呼众人安排事宜，语气分明带着几分不容抗拒：“别再玩了，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儿送你二哥去省里医院，你和二儿媳妇儿都得跟着去。”

家里重任分工明确，忙碌的日子让人没有太多矫情的理由。夏茜傲随后走到陆远水身边，仔细打量他的伤，“还疼吗？”

疼痛——尽管这表面听起来是坏消息，但对她而言却是松了口气的证明，说明神经尚且完整，没有太大的问题。长舒一口气之后，她郑重说道：“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情况。等做好手术复健，大家都能看见你重新站起来。”

话语虽然凝重，却透着坚定的力量，将希望在房间里点亮。陆远水虚弱地笑了笑：“有你在，大嫂，我放心多了。谢谢你。”

车子出发时，夏茜傲特意囑咐了陆远水一些服用药丸的细节，前后周全地处理了家人的状况。而她自己，则在上午继续随家人们一起忙碌起来。

田野里刹那间满是劳动的气氛。金黄色的秸秆挥舞镰刀、土筐挪动声音不停。季节在玉米杆倒下之后渐渐变得寒冷，她的腰弯得更低，手中的镰刀犹如灵巧的羽翼，每一收割都干净利落。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挡住了挥舞中的工具。夏茜傲抬起头望去，对上陆离璟那张憨厚实在的脸。“媳妇儿，别劳累了，这活我能干。”他说得笃定且温柔。

她嘴角微弯，却摆摆手：“干活哪分你我一起快。”看着他从旁边递过来的土筐，她笑着摇头，继续朝不远处的拉杆人群走去。田野中的忙碌混杂了踏实的部分，也让大嫂的“威严”散发出对家庭深厚情感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