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罗生门

脑袋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一阵阵晕眩和剧痛交织，宋流年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她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仿佛置身于一个摇摇欲坠的空间。

赵潜这个禽兽，正贪婪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趁着她恍惚的片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毫不怜惜地撕扯着她那破烂不堪的衣衫。

“不要！”，宋流年内心警铃大作，肾上腺素飙升，她猛然惊醒，拼命地护住自己所剩无几的遮羞布。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这个恶魔的侵犯，可她那点微薄的力量，在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只听“刺啦”一声令人绝望的声响，她那本就残破的衣服再也承受不住摧残，应声而裂，上半身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屈辱，愤怒，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带着哭腔惊叫出声，双手颤抖着，本能地护住自己。

赵潜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里燃烧着贪婪和欲望的火焰。顾霖萧撕开这个女人衣服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在心里幻想这一幕了。虽然眼前的宋流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她曾经也是靠着美色和身体，把前任副官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床上的功夫必定是销魂蚀骨的。一想到这，赵潜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下腹也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像一头饥渴的野兽般，迫不及待地扑向这具娇弱的躯体，埋首在她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他那只肮脏的手，也渐渐地向下游走。

宋流年面如死灰，心中的绝望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地囚禁。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无助，恐惧，屈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灵魂。

她无法想象，当初宋欣瑶为了得到布防图，不得不献出自己身体的时候，究竟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是否也像她现在这样无助又绝望？绝望到只想一死了之？

死了，就能解脱了吗？就能摆脱这无尽的痛苦了吗？

不，不会的！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恐怕就连她的尸体都不会放过。

死了，也要遭受这样的凌辱吗？哪怕是死了，也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吗？！

悲戚的目光，渐渐被决绝和仇恨所取代。她要反抗，哪怕是死，也要从这个恶魔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肩头。

“啊！”

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让赵潜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般，一把按住了女人的头，气急败坏地偏过头，看着自己已经渗出鲜血的肩头，顿时怒火中烧。

“臭婊子！”他怒吼一声，面目狰狞地看着宋流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而宋流年，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丝惧意。她的嘴角，反而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赵潜的自尊。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挑衅般地迎上了赵潜那充满怒火的目光。

“去死吧！”

赵潜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扬起砂锅大的拳头，狠狠地挥向宋流年的脸颊。

“嗡——”地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陷入了静止。宋流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赵潜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啐了一口唾沫，正要继续实施他那罪恶的计划。突然，牢房外响起了一记严厉的女声，像一道惊雷般炸响——

“赵潜，你在干什么！”声音威严而充满压迫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戒备森严的军统府，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大门外。

守卫在门口的士兵，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车牌号码。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小跑上前，恭敬地打开了大门，然后像标枪一样挺直了身板，对着轿车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大门缓缓打开，黑色轿车没有丝毫停顿，平稳地驶入军统府，沿着蜿蜒的花园小路向前行驶。车辆缓缓驶过精心修剪的草坪，造型别致的雕像喷泉，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气势恢宏的督军府大楼前。

坐在副驾驶的士兵，迅速跳下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后车门。

顾霖萧神情凝重地走下轿车。他脚蹬锃亮的黑色军靴，身姿挺拔如松，肩章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面色冷峻，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他迈开大步，径直走进了督军府大楼。

罗书铭焦急地守在二楼督军办公室外，当他看到顾霖萧的身影出现时，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快步迎了上去，对着顾霖萧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一边紧跟着他的步伐，朝着办公室走去，一边简洁明了地汇报着最新的紧急情况。

“军座，第四军区军长卢国胜发来加急电报，说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第四军区受到了程军的猛烈袭击，损失惨重。”罗书铭的声音低沉而快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罗书铭跟着顾霖萧一同走进了宽敞而奢华的办公室。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办公室正中央，微微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等待着那个在办公桌后落座的男人，下达最新的指令。

“具体情况怎么样？”顾霖萧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程军这次的袭击，似乎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具有极强的针对性。他们集中火力，猛烈攻击了第四军区几个防御薄弱的地点。尤其是西部落雁桥一带的兵工厂，几乎被夷为平地，损失巨大。不过，多亏我们重新部署及时，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罗书铭仔细地汇报着，不敢遗漏任何细节。

顾霖萧听到这里，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英挺的五官笼罩着一层阴霾，他那平静的口吻，像极了火山爆发前的寂静。他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罗书铭，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是说，布防图已经落入程军的手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罗书铭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是他不小心弄丢了布防图一般，他小心翼翼地垂着头，不敢直视顾霖萧那充满威压的目光。

他斟酌了半晌，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依属下之见……应该是……”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听“啪”地一声巨响，顾霖萧猛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

罗书铭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深知，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官，一旦真正动怒，后果将不堪设想。

顾霖萧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上次不是你亲自带人去抓的那个女人吗？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布防图失窃之后，你第一时间就秘密地将那个女人抓捕归案了吗？现在你又告诉我，布防图已经落入程军的手里了？！”

罗书铭不禁冷汗直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当天晚上巡逻的士兵发现布防图失窃之后，就立刻封锁了宛城的所有出口，连夜对宋欣瑶进行了搜捕，并在凌晨时分，在同福客栈将她抓获。只是，第四军区的布防图，我们一直没有搜到。宋欣瑶也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属下怀疑……恐怕还有同伙，这宛城里恐怕还有与宋欣瑶接头的人。”

顾霖萧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骨节分明的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罗书铭的心头，让他更加紧张。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竖立在办公室角落的檀木衣架旁，随手拿起挂在上面的军装，利落地穿好。然后，他又面色肃然地戴上了军帽，将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深邃而锐利的眼睛。

“备车，回公馆。通知李修杰，让他尽快审问出宋欣瑶的接头人。”顾霖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书铭听了这话，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挺直身子，大声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