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踪的乞丐

乔墨低头，忽然在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系统说要卖掉十斤压缩饼干，可并没有规定非得卖多少钱啊！她脑中灵光乍现，顿时眉头舒展，兴奋地一拍额头，“对呀，我卖给他一块钱也算卖了不是？”

她弯下腰，从脚边挑了一个破旧纸箱拎出来打开，“葱油味、芝麻味、肉蓉味的压缩饼干各五包，省着点吃，一天只要啃一块，就饿不死。”她瞅了瞅眼前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宁泓，不禁喃喃道，“以你的胃口，估摸着能坚持一个月。”

话音刚落，宁泓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睛里仿佛冒出了绿光。他的尊严尽力压制着自己，克制住了马上拆开包装的冲动。可这可是压缩饼干啊！珍贵的能救命的东西。在过去三个月，他别说压缩饼干了，连生肉、皮带、树叶都啃过，为了填饱肚子他甚至咬过干裂的木头。

宁泓那难掩渴望的表情，还有喉结一个劲儿地上下起伏，让他饿得难捱的小身板暴露无遗。乔墨望着他，心中一动，“算了，”她觉得，“谁让他长得帅呢？善良一点吧。”她走到货架边，又拿下一块面包递到他手中，“来，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

面包刚到手，宁泓的手便开始微微颤抖。他撕开包装，那一丝香气扑鼻而来的一瞬间，他整个人仿佛身在天堂。手掌大的面包，在他饥饿的胃里不到三秒就被狼吞虎咽地消灭干净。然而，面包干燥得让他咳嗽直喘，喉头噎得发红，还是让他大喘了一会儿气才缓过来。

缓过来的宁泓，目光却死死盯住了那盒压缩饼干。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狂，像一头终于见到猎物的饿狼。脸上挂着忐忑，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饼干多少钱？我想买。”

乔墨看着他瘦弱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火冒三丈，却嘴上调侃道：“说你长得帅吧，还真挺有面子的！都穷成这样了，还这么要脸。”

她眼珠一转，脑子转得飞快，随口道：“你看着给吧。”随即，她双手抱胸，等着宁泓拿出筹码。

宁泓摸摸自己的衣兜，又翻翻裤兜，脸色瞬间凝固得像打翻了墨。他又低低咒骂了一句，自己怎么忘了，末世后钱财早就成了废纸，他出门哪还会随身带钞票？更何况，谁家还收纸币呢？

他咬咬牙，脑子转得飞快，终于插手摸到脖子上的挂绳，解下挂着的玉牌，慎重地放在柜台上。他急切地解释道：“我知道，这些东西现在都不值钱。但...但这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一个东西了，您看成吗？”

宁泓的神色确实令人唏嘘。以前的他，是万人之上的创一代，住的顶楼大平层能看到日出日落，手上捧的红酒是82年的顶级拉菲，家里一柜子奢侈品，金条、珠宝、名表不计其数。然而，当末世降临，这些富贵全都沦为了废物，他几乎是赤手空拳经受世间最残酷的洗礼。如今，为了一口吃的，他甚至可以跟人厮打到头破血流。

此刻交出玉牌的他，紧张得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乔墨接过玉牌，拿到灯光下细细端详，光泽通透，质地晶润，触手还有体温的余韵。她虽然对玉器一无所知，但凭直觉，这玉牌值二三百块应该不成问题。“成了，”她一拍桌子，“就换这十斤压缩饼干。”

话一说出口，宁泓终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抱起纸盒大步往门口走去。却不料，刚迈到门槛前，他忽然止住了动作，转头又问：“话说……金条你收吗？”

“啥玩意？”乔墨愣了愣，几乎是以为自己听岔了，“你刚刚说啥？金条？你还有金条？”

为了不落对方面子，乔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当然收啦！”心底却早已惊涛骇浪：这乞丐居然有金条？你怎么不说你顺手带个钻石过来？

不料，宁泓咧嘴大笑扭头冲出门去，动作快如疾风。乔墨手里攥着那块玉牌，愣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啊！

但她的疑虑更是突然升级，因为刚才宁泓走出去的方向，竟是——仓库的门！

她觉得像被雷劈了一般，赶忙噔噔噔跑到门前，急急打开那扇木门。结果映入眼帘的，竟是空无一人的仓库，这地方除了几排货架和杂物，哪里还有宁泓的身影？

乔墨僵在原地，“人呢？”她喃喃自语，满头冷汗，“我TM见鬼了？”

正当她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叮咚！第1任务已完成。奖励：100平方米空间、药架一排。】

她顿时惊愕，因为杂货店里原本只有三排货架，突然又多了一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琳琅的药品。而更令人惊奇的是杂货店似乎变宽了两米！

她跑到店外查看，发现外墙宽度丝毫未变。然后她闭上眼——一片虚无的100平米空间出现在感知范围之内，空荡荡得仿佛一张白纸。她尝试将桌上的棒棒糖收入空间，结果轻轻一念，棒棒糖就凭空消失，再念时又完整现身回桌面。

“神了，”乔墨舔了舔棒棒糖皱眉，“可我要空间干嘛？我都坐拥开不败的杂货店了，还缺这些东西？”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消化这波离谱的变化，手机却冷不丁响了起来。她刚一接通，“乔墨！你给我滚回来！你个白眼狼！”电话里暴怒的男人咆哮着，“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我？！今晚立马回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墨深吸一口气，不咸不淡挂了电话，随后直接将号码拉黑处理。她冷哼一声：“回来干嘛？继续给他们做牛做马？”她自嘲地摇摇头，眼神落到桌上的玉牌上。“去典当行看看吧，几百块也是钱。”

她一路骑车赶到市里的青山典当行，把玉牌递到柜台上。柜台里的王玄，瞥见她浑身都是地摊货的打扮，便带着职业微笑戴上手套推出绒布托盘，眼里闪过些许试探的光芒：“您请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