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夜神迹

刘媛媛将手机屏幕上的视频展示给众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抱怨：“都怪你们！要不是当初我一时冲动撕毁了与徐渊的婚约，现在恐怕已经嫁入豪门，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哼，还不是靠他那死鬼爸妈留下的遗产？”何桂芝酸溜溜地说道。

刘占奎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算计：“没事儿，媛媛，你听爸的，只要你俩能发生点什么，或者你能怀上他的孩子，那他的钱，还不都是咱们的？”

何桂芝和刘占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刘媛媛也跟着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一家人沉浸在白日做梦的幻想之中。

刘媛媛？

在徐渊的脑海中，这个名字早已被尘封，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此刻，他心中所牵挂的，是赵墨寒，是长宁军，更是那座风雨飘摇的凌霄城中的百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蒙古铁骑的屠刀染红这座古老的城池。

卷帘门被缓缓拉下。

徐渊费力地将一车又一车的火炉、蜂窝煤、锅碗瓢盆推进那扇连接着两个世界的墙壁之中。

赵墨寒、薛排风、宋延瑛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她们立刻投入到紧张的物资分发工作中。火炉和蜂窝煤是雪中送炭，能让百姓们暂时抵御严寒，至于那些锅碗瓢盆，则被赵墨寒悉数囤积到超市之中。她深知，无偿的施舍只会助长人们的惰性。

你付出劳动，我支付报酬。

你用挣来的钱在我的超市里购买生活必需品，我再用这些钱去购进更多的物资。

这才是维系社会正常运转的良性循环。

即便如此，这一万套火炉和蜂窝煤，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仍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白天去粥厂领取稀粥，晚上则裹紧单薄的被子，围坐在温暖的火炉旁，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这都是神明带来的恩赐啊！”

感激之情在凌霄城百姓的心中蔓延开来，他们自发地走出家门，朝着青宁超市的方向涌去。

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远远地看到“青宁超市”那块熠熠生辉的牌匾。白色的底色，上下两条分别饰以绿色和蓝色的边条，中间是四个雄浑有力的“青宁超市”大字，那笔力苍劲，气势恢宏，分明是颜真卿的颜体，在夜幕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牌匾怎么会发光？简直太亮了！”有人惊呼道。

“哇！比油灯亮堂多了！”

人群越聚越多。

没过多久，青宁超市的门前空地便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百姓，而且还有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做着同一件事——踮起脚尖，仰着头，凝视着那块散发着光芒的牌匾，眼神中充满了惊异与敬畏，仿佛在瞻仰神明。

刘黑闼和侯六也混在人群之中，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难道，真的有神明降临了吗？

从最初的稻米，到后来的白面、猪肉……再到今天晚上发放的火炉、蜂窝煤和棉被，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一队队长宁军士兵笔直地站在四周，神情肃穆，目光坚定，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无法动摇他们的分毫。

赵墨寒缓缓地走到搭建好的台子上，她身穿一件合身的白色羽绒服，脚蹬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唇红齿白，面若桃花，肌肤如雪般细腻。在灯光的照耀下，她宛若一位降临人间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现场一片寂静，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墨寒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声音沉稳而有力：“长宁军的将士们，凌霄城的百姓们，或许你们都已经知道，早在1235年，蒙古大汗窝阔台便下令全面攻宋，数十万蒙古铁骑自东起淮河，西至巴蜀的漫长战线上，对南宋王朝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一直延续到今天的1287年……”

“在蒙古大军的铁蹄之下，我们大宋的都城临安沦陷，崖山海战更是让陆秀夫背负着年幼的少帝赵昺投海自尽，无数忠臣义士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场面何其悲壮！”

“樊城、沙市镇、常州、静江、兴化……一座座城池惨遭屠戮，鸡犬不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如今，只剩下我们这座孤立无援的凌霄城还在苦苦支撑。我们已经被围困和攻打了整整九年，城中的粮食早已告罄，百姓们只能靠啃食草根和树皮勉强维持生计，甚至连凌霄峰上的两口水井都几乎干涸见底。你们自己说说，当时我们的处境是多么的绝望？有多少家庭被蒙古人残忍杀害？有多少人因为饥饿而倒在街头？又有多少人因为误食观音土而被活活胀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蒙古大军带来的，我们必须为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

赵墨寒高举手臂，声嘶力竭地呐喊道！

“为家人报仇！”长宁军将士们齐声响应，声浪震天。

“为家人报仇！”百姓们的情绪也被彻底点燃，他们热泪盈眶，跟着高声呐喊起来。

“誓死守护凌霄城！”

“誓死守护凌霄城！”

一声声！

一句句！

汇聚成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响彻云霄！

就连刘黑闼也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赵墨寒缓缓地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高声道：“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们有神明的庇佑，我们有充足的粮食，有御寒的衣物，有温暖的火炉……你们看！”

赵墨寒抬手指向远方。

隐藏在胡同口的宋延瑛见状，立刻压低声音发出了一声信号。

潜伏在墙壁边的薛排风迅速拉动了手中的铃铛。

守候在电闸旁的徐渊，毫不犹豫地拉下了电闸。

哗哗……

青宁超市的屋顶上，猛然喷射出一道粗壮的水柱，水流倾泻而下，瞬间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雨幕，仿佛要将整个凌霄城都笼罩其中。

一滴雨！

十滴雨！

无数的雨滴砸落在人们的头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神明显灵了！”

“神明显灵了！”

“神明显灵了！”

噗通！

一个人跪倒在地。

两个人、三个人……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空地上便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甚至连那些身经百战的长宁军将士也纷纷跪倒在地，俯首膜拜。

赵墨寒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要行动起来，共同做好城防工作！有的负责打铁，有的负责修葺城墙，有的负责运送物资……只要参与工作，每天结算工钱！”

“感谢公主殿下！”

“感谢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