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公主

“哗！”
即使内心已有所准备，徐渊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

这女鬼，口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一张嘴就要这么多粮食，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话连篇？

“当啷！”
赵墨寒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丢在了柜台上，“呐，这是定金……黄金百两，明日辰时交货，剩余的黄金百两，我自会奉上。”

黄金？
四块金光灿灿的金锭在灯光的映照下，夺人眼球，价值不菲。
这种金锭形制特殊，与银铤相似，呈中间细、两头宽的束腰板状，两端平整，中间略微凹陷，表面镌刻着“重二十五两•相五郎•十分金”的铭文。

徐渊掂量了一下金锭，好奇地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你们鬼不是靠吸食香火为生吗？要这么多粮食作甚？”

“什么？你竟然以为我是鬼？”赵墨寒微微眯起眼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难道不是吗？我们店的后墙是封死的，你却能来去自如。”

“这……”
赵墨寒左右环顾，反问道：“那你呢？莫非你是神仙下凡？”

神仙？
哈哈！
徐渊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神仙就好了，可惜我只是一个凡人。”

呃！
一个不是鬼。
一个不是神。

徐渊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在下觉得，我们应该坦诚地交流一番。”

“也好……你稍等片刻，待我将这些粮食搬出去。”

“乐意之至。”
这样一袋一袋地搬，得搬到猴年马月。
徐渊找来了两辆板车，一边装货一边往外拉，很快就将一千袋大米全都搬运了出去。

待赵墨寒再次返回店内，两人相对而坐。

“我叫徐渊，生在新时代，长在春风里……”

“我名赵墨寒，乃是南宋第五代皇帝宋理宗赵昀的独女，封号长宁公主。自从崖山一战后，南宋 фактически算是灭亡了，如今仅剩下凌霄城还在苦苦支撑，对抗蒙古铁骑……”

这么多年来，她过得太不容易了。
城内缺钱少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凌霄峰顶有两口水井，但现在水位急剧下降，井水几乎干涸。

两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徐渊打破了沉默，问道：“你们现在是哪一年？”

“南宋祥兴十年十二月。”

“祥兴是哪一年？我查一下……原来是公元1287年。我再搜索一下关于凌霄城的历史。”
徐渊迅速打开手机，搜索相关信息：公元1288年，凌霄城在最后的激战中被攻破，守城将士与百姓全部战死殉国，无一人投降。

全城覆灭？
而且，现在距离城破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
赵墨寒紧咬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长宁军上下，誓与凌霄城共存亡！”

何其悲壮！
徐渊深吸几口气，问道：“这么说，只有你能自由出入这道后门，其他人无法通过？”

“正是如此，而且必须有你在店内，这道门才能开启。”

“你们凌霄城现在有多少将士，多少百姓？”

“三千将士，四万百姓。”

又是一阵沉默。
赵墨寒凝视着徐渊，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你们的国家有十四亿人口？”

“是的。”

“你们都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是的。”

“你们的国家没有战乱？”

“是的。”

这简直就是暴击！
赵墨寒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们真是太幸福了。”

这可是自己的大客户啊！
徐渊连忙劝慰道：“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就算是为了凌霄城的四万百姓，也要坚持下去！只要你需要什么东西，我这里应有尽有……不过，你的金锭必须是真金白银，这样我才能为你筹集粮食。否则，我这小店可就无力接待你了。”

什么意思？
赵墨寒柳眉微蹙，眼神锐利，“这是我们南宋朝廷的官银，如若有假，我便将项上人头割下来给你当夜壶！”

“何必如此血腥？我可不要你的脑袋，只是生意做不成罢了。”

“哼！”
赵墨寒抱拳一礼，转身消失在了后墙之中。

这女人！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得徐渊汗毛倒竖。
罢了。
徐渊不再多想，立刻打车前往古董店。

方思远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来，“兄弟，今天又带来了什么好宝贝？”
店里还有一位头发花白、不修边幅的老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此时，他正戴着老花镜，用放大镜仔细端详着一张照片，那正是上次方思远拍摄的嘉定封宝铜钱。

徐渊笑了笑，问道：“这位是……”
方思远颇为自豪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爷爷方大千，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古董专家，曾在《华山论鉴》、《探宝》、《国家收藏》等节目中担任权威鉴定专家。”

难怪了！
徐渊问道：“方老，不知您对这枚铜钱有什么看法？”

“爷爷，这枚铜钱就是他的。”

“哦？”
方大千顿时来了精神，问道：“可否让我仔细看看这枚铜钱？”

当然可以！
徐渊将嘉定封宝放在了桌子上。

方大千先是仔细观察，又放在鼻下轻嗅。
铜钱没有丝毫土腥味，与之前的南宋银铤一样，不像出土的冥器，反而像是经常被人把玩，表面光滑圆润，甚至连一点铜锈都没有，实属难得。

良久，方大千放下铜钱，神情凝重道：“在南宋嘉定铁钱系列中，嘉定封宝与嘉定隆宝、嘉定泉宝、嘉定大宝并称为嘉定杂宝，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其中‘隆、泉、大’已经很久没有出土过了，‘封宝’更是从未见过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