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家门前的血债

街道上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李秀琴歇斯底里的哭嚎。她的声音刺耳得像刨子刮过铁皮，震得人心头烦躁不安。就在她嚷嚷得最欢的时候，一声惨叫刺破了空气——竟是她的大儿子黎清松。

李秀琴愣了一瞬，这才意识到原来黎清松的痛苦并不是装出来的。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蹿到了黎清松身边，捧着他的脸，嘴里止不住地念叨：“清松啊，你怎么样？妈就知道你不容易……”关切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她毫无意外地碰到了黎清松骨折的手臂。

“哎哟——”黎清松嗷嗷痛叫，他的声音高亢得恍如撕裂了空气。李秀琴被骇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仓皇地放开正在哼哼的大儿子，有些手足无措。

“大伯的伤这样严重，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街口看看有没有车！”马丽美扯着嗓子，话中的急切和嫌弃掩藏不住。她的尖叫和李秀琴的窘迫形成了生动的对比。

这一带的小巷里车来车往少得可怜，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随处跑的三蹦子。可偏偏扭曲的家庭关系让事情变得更加难堪。李秀琴作为老二的母亲，岁数不轻，却势单力孤。每次来二儿子家的路费，都是自己掏腰包。黎清松那一家子从不肯补贴一分钱——倒也理由十足：“你去看小的，凭什么让我掏钱？”

这几天，李秀琴逢人便骂运气不好。一转头，她猛然瞥见了罪魁祸首黎宸，登时眼睛瞪得像熟透的核桃：“你！别想跑！”

她大跨步拦在了黎宸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女孩的鼻尖，语气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伤了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医药费、营养费、还有我的看护费，一分都得给我算清楚！否则，我就去公安告你！”

黎宸显然早已习惯李秀琴的无理取闹，她冷冷地勾起嘴角，不为所动：“想告就去吧，好狗不挡道。”说罢，她一把推开李秀琴，转身提足东西准备离开。

但李秀琴哪能容忍自己吃亏？眼见黎宸软硬不吃，她双眼一瞪，怒火烧得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来。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她手忙脚乱地从邻居墙底捡起一块砖头，眼也不眨地朝黎宸的后脑砸去。

“孩子！快躲开！”尖锐的提醒声响起，一个戴眼镜的白发老人及时从人群中叫出了声。他是街道里的老住户，比谁都清楚黎清辉一家过得有多惨。

黎宸下意识转身回避，那砖块几乎擦着她的太阳穴飞过。就这一瞬，她脚下发力，猛地抬腿踹出，“砰”的一声，李秀琴应声而倒，撞到墙根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闷响。

那滋味，想必是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李秀琴捂着肋骨，硬生生咬紧了牙关，不敢哼出半个字。

黎宸拍了拍手，声音冷冽：“大爷，刚才可全都看见了吧？她要先对我下杀手，我这才还手！这叫正当防卫。她要是把我的脸毁了，我就不能为国家工作，你们也得为我主持公道！”

在场的邻居都忍不住议论起来，纷纷为黎宸抱不平：“这孩子本来就不容易，赵婉柔和黎清辉为了躲这老太太都快断绝关系了，现在留下黎宸半个身子，哪还能再经得起折腾啊！”

老爷子的老伴也在旁边附和，眼看着若不是黎宸反应快，那块砖头就要砸到她脑门了，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正如惯犯不会轻易认罪，马丽美见自己婆婆落了下风，一发狠，准备拼个鱼死网破：“黎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那可是你的亲奶奶啊，你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今天我们就算去公安局，也是你不孝的证据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