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深夜笑意

慕凝满脸困惑，问道：“她为什么会告诉你这种秘密？”

陆枫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微微躬身，将脸凑到慕凝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有一次月圆夜，我亲眼看到虚花师尊突然失控，对着皎洁的圆月仰头狂吼，场面诡异至极。怀灵师尊发现后立刻出手，把他击晕了，还让我把他送到寝府休息。”

慕凝的嘴角猛地抽动了一下，满脑子都是虚花师尊冲天嚎叫的画面，不禁觉得滑稽至极。但她强忍着笑意，生怕被当成对师尊的不敬。

“你没听错，就是那样，”陆枫叹了口气，难过地摇了摇头，眼中透着无奈，“毫无预兆地，他仰头朝着月光……嚎叫了起来。”

慕凝的肩膀微微颤动，极力忍住笑声，死死咬住嘴唇，以防自己失态。可越是想控制，越是觉得荒唐。

两人对视良久，慕凝红着脸，几乎无法呼吸。陆枫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怎么样，不困了吧？既然清醒了，不如再陪我聊聊。”

慕凝怔住了，转念一想，随即反应过来，捏紧拳头，气呼呼地质问：“你在耍我吧！说实话！”

陆枫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傻到天亮都不拆穿我。”

没等慕凝再开口，她就忍不住大笑起来，那种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寝殿里，毫无顾忌，“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样！居然敢编这么离谱的故事！等虚花师尊回来，我一定告状！”

“告状不行。”陆枫立刻一本正经，警告道：“如果你去告状，我就会告诉师尊，当时是你说他眼睛像狗，不是我说的。虚花师尊这样的境界，万一被活活气死，你就是我的谋害亲师共犯。”

慕凝气得直捶他胸口，同时又笑得无法停下，“原来你说‘陪着我到最后’不是情话，是威胁啊！太可恶了！”

慕凝笑得眼角泛泪，接连推了几次他的胸口，正声说道：“别闹了！我笑得连睡意都没了，但我真的得休息了！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陆枫未免太过恋恋不舍，故作委屈道：“白天碰不上你，晚上找你还得偷偷摸摸。这才聊了一会，你又赶我走。”

慕凝耐心安抚道：“过段时间就好了，阁里最近人手紧张，等弟子们通过考核，就轮不到我这般忙碌了。再说了，我也需要安稳休息，不然明天肯定会昏昏欲睡，那来找我求医的仙民看见，一定以为我不专心。”

思量片刻，陆枫仍然舍不得离开，干脆提议：“好吧，那你睡，我再待一会，慢慢走。”

慕凝举起手指指床铺，无奈地问：“我睡了，你待在这里干嘛？站着发呆？”

“要不我就借宿，”陆枫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过床有点小，不太够睡。你把小胖子抱下来，让他打地铺，我可以分你一半的床。”

慕凝大笑着推他：“够了！别胡闹了，赶紧走！”她无情地送客，喊他离开寝殿。

陆枫虽步步退去，却满脸满足，毕竟能与慕凝如常谈笑已是心满意足。他走到殿外，停下脚步，犹豫着回望月光映照的阁楼，月色中周围楼宇格外动人。

就在这时，他与急匆匆赶来的阿兰撞了个正着。

“陆……陆仙君？”阿兰惊诧得手里的灯盏差点滑落，心跳加速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她的问话，陆枫脸上瞬间僵住，脑海飞快思索慕凝之前叮嘱不能透露二人关系的事，而现在又无法解释深夜滞留的原因。他愣了片刻，最后灵机一动，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来确认府内是否有残留魔气。”

阿兰闻言，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又感慨：“原来您是担心小天尊的安全，又怕白天惊动我们，才选择深夜悄悄探查，真是令人敬佩。”

刚才还在编故事的陆仙君淡定如常，清了清嗓子应道：“祁旋是我的爱徒，我若不亲自来确认，难免心中不安。阿兰姑娘别觉得多虑。”他说得煞有介事，语气诚恳，脸不红心不跳。

阿兰顿时心口一颤，连忙抬手保证：“陆仙君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

翌日晨光初起，阿兰一脸恍惚地准备早餐，抖手差点把铜盆打翻，又差点让糕点戳到小天尊祁旋的鼻子上。

慕凝见状，赶紧拉她到一旁问道：“你怎么回事？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兰强撑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真的没事，就是昨晚莫名失眠，有点迷糊。”

慕凝关切道：“你要是累了就回屋补觉吧，别硬撑。如果不放心别人照顾祁旋，我可以带他去我阁里转转。”

阿兰用力摇头，红着脸说：“我真的没事，也不是第一次失眠了。”

慕凝见她逞强，没再多说，只继续梳理发髻准备外出。片刻沉默后，阿兰忽然开口：“慕凝，我有件事觉得很奇怪，你觉得呢？”

“什么事？”慕凝从铜镜中望向她。

阿兰小声说道：“就是昨晚，陆仙君居然叫我的名字。他很熟稔地称呼我‘阿兰姑娘’，语气自然得就像他早已认识我许久。这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