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师妹破防了

这喧哗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好奇目光，无疑让慕凝浑身不自在。她咬着唇勉强笑了笑，却只想着如何带着小胖崽离开这个被围观的困境。

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冷清却有力的声音：“是我们录勋堂的弟子，我的师妹。”陆枫不疾不徐地开口，字字掷地有声。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哗然。

“是陆师兄的师妹？”
“小小年纪竟能拜入录勋堂？这天赋也太妖孽了吧！”

可惊叹还未完全散去，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悠长的笑声——赵琳珠挤了进来，语调轻描淡写，却字字带刺：“陆师兄真是爱开玩笑，录勋堂的入峰试炼何其艰难？岂是随便哪个小宗门送来的都能通过的？若她可以，那我岂非早就是师兄的同堂师妹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修士们立刻明白了些许：

“小宗门送来的人？难道是……清越宗的那个……”
“嘘——别乱说。”

嘈杂声此起彼伏，慕凝却只是低头牵着小天尊的手，完全无视那些满是猜疑和鄙夷的眼神，还笑呵呵地问小胖崽待会儿想吃什么。

段綺和谢尔阳脸上挂不住，想上前驱散围观的人群，但又怕越闹越大，反而替这小师妹树敌更多。两人犹豫半晌，只低声劝自家弟子散去，而人群却愈发放肆。

“原来，她就是那个惑人心智的奸细啊？”有人低声嚼舌头，语气中竟掺了几分厌恶不屑。
“方才那表演看着热闹，恐怕不过是作秀吧？”另一个男修冷哼一声，目光意味深长，“小天尊竟会听她的指使，真是荒唐！”

听到这话，陆枫眉眼间闪过一抹寒意，忽然踏前一步，毫不避讳冷冷出声：“献丑？”他的姿态松散，语气却凌厉如刀，“你倒是说说，孟师弟，我们方才的表演，哪里‘献丑’了？”

那被称作孟师弟的修士吓得连连后退，嘴硬却心虚：“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陆枫狡黠一笑，凤眼微眯，露出那颗隐隐透着邪性的小虎牙。他嗓音低沉而危险，语气却轻描淡写：“既然如此——不如请孟师弟上台，领教一下新一场‘献丑’？”

话音刚落，他潇洒一摆手，指向不远处的戏台，做了个“请”的动作。

孟朝忠冷汗直冒，连连作揖，忙不迭地赔罪：“是我失言，是我失言！陆师兄莫怪！”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甚至连忙转身，对着慕凝抱拳，满脸都是歉意。

陆枫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一勾，随后随手一指，示意人群散开。

慕凝立刻跟在他身后，抱着小胖崽迅速穿过人群离去。这场小小风波，反倒变成了旁观者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她却全然不在意，只逗得怀里的小天尊咯咯直笑。

“小师妹！再教我跳那个舞！好好玩儿！”祁旋小手挥舞着，乐不可支，胖乎乎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刚刚那么多人都好喜欢我吧？我说的没错吧！阿泥，我们家祁旋是不是最可爱？”

慕凝一边掸掉小胖崽衣襟上的灰尘，一边笑着应和：“对呀，我们祁旋是天下第一可爱的小天尊，谁能不喜欢呢？”

小天尊一听这话，整个人简直要扑出怀里，小胳膊一挥，大声嚷嚷：“本座天下无敌可爱！阿泥最喜欢我了——比他们喜欢本座还多好多！”

“你这个小淘气鬼！”慕凝忍俊不禁，却又突然被他一眼望进了心底，那小家伙的目光里带着无限期待：“阿泥，阿泥！你也开心吗？比本座高兴更多是吗？”

慕凝一怔，心底泛滥的情绪让她不自觉轻咬了咬唇。

这个小天尊……在如此自得其乐的时刻，竟然最关心的是，自己是不是也开心？

“真是个难缠的小祖宗啊……”她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可眼眶却莫名一热。慌乱中翻出手绢，低头擦拭悄悄溢出的泪水。

就在这一刹，旁边一群供奉堂的弟子恰好路过，见到她低头拭泪的模样，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哎，这陆师兄还真是手段了得啊……小姑娘这么漂亮，也能气得人家哭成这样。”
“这一看就是件熟练工。你以为每年中秋夜，为陆师兄抹眼泪的姑娘能少啊？”
“啧啧，咱们这些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怎么就没这个造化呢？”
“这话说的，人家知道姑娘眼不瞎，会选的吗？”

这些话说得不阴不阳，却显然没轻没重，他们自以为站得远听不见，殊不知恰好撞进陆枫的耳朵里。只见他脚步顿住，缓缓侧过头，一记凌厉的眼刀扫了过去。

那群弟子吓得瞬间鸟兽散。

慕凝还未察觉，依旧低着头默默拭泪，却见陆枫倏地转过身，压低了声音问：“慕师妹，你哭哭啼啼地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