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猫脸背后的秘密

“唉……”慕凝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无奈，“那个虚花真人对我的印象一向不好。不管你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只怕我在他眼里，早就是个用邪术控制你的女魔头了。”

邱康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开口：“他确实误会你了，不过……你深藏不露，这倒是真的。”

慕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头看他：“那我很厉害吧？”

邱康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我昨晚一直在回忆你的灵境。说实话，我也一度怀疑那或许只是你编织出的幻境，是为了安慰我。然而……”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这绝无可能。灵境中的阿春，她的每一个神态动作、甚至一根丝发都真实得不可思议。若有半点破绽，我绝不会察觉不到。这已经足够说明，你确实不简单。那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眼中透着一丝恳求。但或许是带着某种骄傲的自尊，邱康终究没把话说出口，只是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猫眼盯着慕凝。

慕凝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些许同情，轻声问：“你是还想再见阿春一面，是吧？”

邱康表情一僵，羞愧中带着点期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慕凝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只堂堂猛兽：“如果我能帮你，自然会尽力。但很遗憾……”

话没说完，邱康眼中的光芒已然黯淡。但他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微微颔首，平静地问：“这种术法，是只能用一次的吗？”

慕凝沉默了片刻，低声答道：“你给我的记忆碎片只足够重现一次阿春完整的模样。换句话说，无论你再有多少潜藏的记忆，也无法再拼凑出她的实体了。”

邱康闻言，表情瞬间像被猎人踩了尾巴似的难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他沉闷地说：“是我奢望了……哪能有这样的好事……不过没关系。”语气中虽带着自嘲，却有几分释然，“虚花堂主已经答应让我留下，他说以后会给我安排一些积攒功德的任务。”

慕凝眉头一蹙，颇为不悦地反问：“你要替他跑腿办事？”

邱康意识到她的不满，便解释道：“你刚才不是说虚花真人讨厌你吗？可是他好歹是凌云峰的堂主，怎么会与一个小女修过不去？”

“哼，这话要从头说起得费些时间。”慕凝捏了捏眉心，说：“总之，如果你真去眀判堂任职，我以后都不敢来看你了。他盯得那么紧，我岂不是羊入虎口？这样吧，等我以后有机会混出些名堂，我试试能不能调你去录勋堂。那边的堂主乾空真人，人还算不错。”

邱康听了，略微点头：“好，我听你的。只要能积攒功德，让我死后有机会再见到阿春，无论在哪里做事都无所谓。这份恩情，我下辈子一定报答。”

听到这句话，慕凝的脸瞬间僵住了几分。

这分明是在说死亡对他而言是种解脱，但她没理由为此生气。毕竟，对于一个日日夜夜思念亡妻的人来说，能重逢便是最好的归宿。

“你若真想报答我呢，”慕凝脸上浮现笑意，却带着一丝调侃：“就在活着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生活，别整天愧疚自责，开开心心积攒功德才对。记住，可别再把你这张英俊的猫脸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啊！”

调侃过后，那颗背负未来魔尊巨债的心，倒反而轻松了些。

回到凌云仙府，乾空真人特意安排慕凝搬去了玄天殿的偏殿，以便随时照顾小天尊。而为了表达信任，他甚至让侍女怀瑾也留下。

这安排，对慕凝倒是个好消息。怀瑾是清越宗的眼线，暂无法遣回，可手握怀瑾的忠心大计，慕凝似乎看见了解开身上蛊咒的希望。

转眼到了傍晚。

小天尊祁旋结束了第一天修习体术的课程“归来”。初入玄天殿的他，没有慕凝陪伴的日子表现如何？段綺那个“严师”，是否相处融洽？这些问题在慕凝脑中快速浮现，她几乎是步伐轻快地跑去大门迎接。

马车停在门口，侍从阿兰率先跳下车，然后从车里抱出了小天尊。可出乎意料的是，小祁旋耷拉着脑袋，满脸“不爽”的表情。

“祁旋！”慕凝的笑容挂在脸上，略显得尴尬，她试图上前叫住这团行走的小胖墩。

然而祁旋却像故意装没听见一样，气鼓鼓地端着短腿绕过她，直往里头跑。

这小短腿怎地跑得这般利索？慕凝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意外。她立马转头向阿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段师兄是不是训他了？”

“夫人冤枉啊！”阿兰急得直摆手，“段师兄不许我们侍从待在尚武场里，我只能在门外等到后晌。小天尊一出门就成这样……回来的路上既不理我，也不玩他的小布偶，就这副生闷气的模样！夫人，快去看看吧！”

轻轻推开门，慕凝脚步放得极轻，用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视房间，很快找到了那团胖乎乎的影子。

祁旋正踮起小腿，拖着圈椅一步步挪到窗边。爬上去后，他竟然把自己的脸贴到了窗帘上，一张肉嘟嘟的脸全都挤扁了。

这是……在干嘛？

慕凝的心里顿时有点发慌。不管他看上去多像个普通的小胖子，祁旋终究不是人族。他的某些异常举动，向来是她学识之外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