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六的秘道之选

这个凌云山的滑头大师兄，言谈间倒是既有风度又让人觉得容易亲近。慕凝自然没多费话，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白平蝶见她不爱绕弯子，也干脆直言——以慕凝的目前资质，试炼第二关几乎不可能通过。但他掌握一种规避的方式，只是，这方法的实施充满了风险。

慕凝虽觉疑虑，还是表示愿闻其详。出乎她意料的是，白平蝶没有要求交换秘密，反倒爽快地将方法告诉了她。原来，凌云山的试炼秘境中，有一片荒僻的峡谷，那里隐秘地存在着一座天梯，可以绕过试炼关卡，直通秘境终点。然而，这条更便捷的路却藏着一个可怕的隐患。据传，有一只雄虎巨妖潜伏于峡谷内，其狂躁凶性因二百年前失去了伴侣而不断扩张，不仅袭击过路人，甚至无辜的百姓也未能幸免。自此，那道天梯便无人敢走，彻底被废弃。

这只巨妖的怨气甚至让周围的山岭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诡异的力场，被这怨气侵染过的村民大多命不久矣。为了遏制怨气扩散，一百多年前，凌云峰承仙阁的四大长老联手封印了山岭，同时有人建议利用那里的怨气设立秘境试炼关卡，这样可以降低每轮弟子入门考验所需耗费的灵力。

至于那座天梯的入口，因太过危险，早已被凌云峰的长老们施展障眼法隐藏。而白平蝶掌握了破解障眼法的秘法，可谓有资格为这捷径的开辟者。

“你希望我以身犯险，通过天梯来绕过试炼场的关卡？”慕凝虽面上故作迷惑，心里已暗骂翻天。她连秘境常规试炼都未必能通过，现在居然还要去挑衅巨妖？简直就是让她去送死！这姓白的，果然是凌云山第一阴损……

像是洞悉了她心中所想，白平蝶忙不迭补充解释：“那只雄虎虽残暴无比，但近十年来，它应该是进入了沉睡期。我出峰办事时屡次抄近道，走过天梯至少三十回，从未惊醒过它。如此看来，它早已失去了捕猎者的警觉。要说九成几率过关那是保守说法，其实可以称得上安全无虞。这捷径虽险少人走，但凌云峰并未规定不能使用，只看你是否愿冒风险争取机缘。”

慕凝：“……”她心中默默吐槽：别说看谁有没有勇气，这根本是看谁的命硬吧！白平蝶不错，他惊动巨妖能靠身法逃命，但她呢？一心想试个运气，最后倒霉唤醒巨妖下场恐怕是直接变它的盘中餐。

见慕凝许久没有回应，白平蝶仿佛料到了她的忧虑，于是又递出诱饵：“若姑娘还是不放心，三天后我可以抽空出面带你一同走那天梯。白某敢保你一路平安无虞。”

慕凝暗自咬牙，一个硬气提问就脱口而出：“既然如此，试炼当天，道长是否能够陪我过一次天梯？”

桌上的千纸鹤吓得抖了两抖，似乎无法置信。这也太过了吧！明目张胆地要求人家大师兄试炼当天给她当贴身护卫，这小姑娘的脸皮厚度简直可以用来炼防御法器了！

白平蝶暂时没有回应，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等她自己意识到问题，主动改口。但慕凝偏偏装出一副笃定无羞意的样子，气氛僵持不下。不过看似僵局的局面下，慕凝的心理素质却犹如磐石，分毫不动。

最终还是桌上的千纸鹤忍不住先发声：“姑娘啊，这恐怕不大方便。试炼当天，秘境守卫森严，任何凌云峰弟子擅闯试炼范围都会受到责罚。若白道长因违反规定被罚事小，可万一连累您失去资格，那得不偿失。”

这话没半点真诚，慕凝心知肚明。白平蝶的心思，谁还猜不透？他真正担心的无非是自己遭到长老抓个现行罢了。无奈之下，慕凝衡量当前利弊，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交易秘密。

白平蝶倒非常爽快，得了她的承诺后，立即教给了她破解障眼法的秘咒，还承诺这两日内会让人制好一道符纸，把灵力注入后直接送到她院里。

为了公平交易，他随后提出希望慕凝也能分享一点有价值的秘密。不得不说，跟白平蝶交换，慕凝多多少少有些吃亏，她咬牙一刻钟后，将哄好凌云山小天尊的诀窍说了个明白。听完后，这片凉亭顿时安静得令人心颤。

许久之后，白平蝶的声音终于带着几分颤抖破了宁静：“就、就这么简单？”

许是隔着千纸鹤也能感受到白平蝶那受了巨额损失的愤懑表情。慕凝忙补个解释：“这方法说简单，做起来其实不易。小天尊的气势远超一般人，站在他面前，要克服对他的天然威压，对修士而言绝非易事啊。”

白平蝶一边沉思一边表示赞同：“的确不易。可你真能做到面无畏惧，不卑不亢？”他语气渐渐带上一丝不可置信，“我每次靠近他三丈，那种心慌气短的压抑感根本藏不住，每一次都得费劲才能控制心跳加快。你真的没有？”

慕凝神色平静，一句实话道出：“没有。”

“为什么？”白平蝶好奇。

慕凝答得干脆：“因为我修为低得不够格感应到那种压制力。”

言外之意再清晰不过：只要我菜成狗，小天尊吓不住我，哈哈！

白平蝶顿时无话可说。真言咒未见反噬，他知道慕凝并未撒谎。但作为凌云山的大师兄，他这回的交易竟然输得一败涂地，简直不堪回首。

回到小院后，慕凝把关于天梯的隐秘情报原封不动地转告了怀瑾与孟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