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终身大事

车轱辘骨碌碌地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伴随着马儿偶尔打个响鼻，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伍青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一丝不耐。

“在我这儿，你确实没他好。”她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不信！”关子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服气，语气里满是执拗。

他那双眼睛像是要把云九看穿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我家中有爵位，你有什么？”关子越扬着脖子，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他没有，我有。”伍青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立过军功，你有什么？”关子越不甘示弱，继续追问。

“他没有，我有。”伍青依旧是那句话，简洁明了，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我有家有田有钱财，你有什么？”关子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他没有，我有。”伍青的回答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关子越的幻想。

“你看！”关子越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明明我跟你更般配！你看看我呀！”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希望伍青能回头看看他。

伍青显然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她一把拉起云九，转身就走。

“抱歉，身后没处理干净。”她低声对云九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云九有些茫然地被她拉着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关子越却不肯放弃，在后面紧追不舍。

“你们要去哪儿？带我一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生怕被伍青抛下。

“关将军，”伍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关子越差点一头撞到她身上，“我们有终身大事要商谈，你跟过来不合适吧？”她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也有终身大事要商谈啊！跟你！反正你平时那么忙，要谈就一起谈了！”关子越的脸上带着一丝恳求，希望能得到伍青的同意。

伍青冷笑一声：“谁与你谈？你想谈也得问问别人愿不愿意。”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显然对关子越的纠缠感到厌烦。

关子越又爱又恨地盯着伍青，然后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云九身上。

云九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我可以。”

伍青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不该插手。关子越却眉开眼笑，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那一起走啊。”

酒楼雅间，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旁，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伍青和关子越面对面坐着，云九则坐在中间，仿佛一个被架在火上的烤鸡。

关子越率先发难：“你今年多大？”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云九，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

云九老老实实地回答：“三十八。”

“你看，我下个月才满三十，”关子越立刻来了精神，往伍青身边凑了凑，“论年龄还是我俩合适些！”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似乎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优势。

伍青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我三十一了，不喜欢比我年纪小的。”

“别呀，你三十一，后年我就三十二了呀！”关子越急忙辩解，生怕伍青因此拒绝他。

伍青懒得理他，转头看着云九，说道：“事先说清楚，我以前嫁过人、死过丈夫，你介不介意？”她的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试探。

云九手里捏着一朵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花，还没来得及说话，关子越就抢先说道：“你得介意，命硬的人得命更硬的人才压得住，比如我，沙场点兵杀人无数，我就压得住她的命格。”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仿佛他才是最适合伍青的人。

伍青毫不示弱，立刻接过了话头：“婚后住我的府邸，除了纳妾嫖妓和赌博，其他你随意。”

“不行啊，云护卫，倒插门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跟着皇后娘娘飞黄腾达不好吗？”关子越连忙劝阻云九，生怕他答应了伍青的条件。

“还有一点，往后孩子随缘，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断无为了孩子给你纳妾的可能。”伍青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

“云护卫，我看你相貌堂堂，不生十个二十个孩子可惜了。”关子越不死心，继续劝说着云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连珠炮似的，云九根本插不上话。

最后伍青怒了：“关子越，你要自己滚，还是我把你扔下去？”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显然对关子越的胡搅蛮缠感到忍无可忍。

关子越却耍起了无赖，闹起了脾气：“我不滚！我就是想娶你！我三十岁了，比我小的孩子都生俩了，青青，你可怜可怜我吧！”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希望伍青能心软。

伍青冷冷地说道：“信不信我废了你的子孙根？”

关子越胯下一凉，连忙夹紧了双腿：“你不会，真废了我你不得惹一身麻烦？”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惧怕，显然对伍青的威胁感到害怕。

“既知道你们高门大户会有多少麻烦，就该清楚我为什么不要你！”伍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在为自己的选择辩解。

关子越愁眉苦脸，怪自己出身太好，反而成了阻碍。

他偷偷瞄了一眼云九，问道：“云护卫，你是怎么想的啊？”

关子越冲他挤眉弄眼，做着各种阻止的表情，生怕云九答应伍青。

“我都行，”云九缓缓说道，“成不成亲都行，只要不麻烦。”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

伍青听了，嘴角微微上扬：“我不是个麻烦的人，府里也不需要你管什么，自有人伺候。”

“不行！”关子越突然激动起来，按住云九的肩膀，“你跟她成亲，我就是你最大的麻烦！”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生怕云九答应伍青。

伍青怒骂道：“关子越你什么毛病！什么人不好非招惹我？别忘了我是寡妇！我还不生孩子！”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显然对关子越的纠缠感到厌烦。

“我无所谓！我爹都管不了我，谁能管我！不生孩子正好，我还不想养呢！”他一把揽过云九的肩膀，说道，“云护卫一看就是想要孩子的！”

“我……”云九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关子越捂住了嘴。

“别说，我都懂。”关子越自以为是地说道。

伍青冷声道：“既然如此，关子越，比试一场，谁先喝倒，谁就输。”

“没问题！”关子越立刻答应，他对自己酒量很有信心。

酒一坛接一坛地端上来，伍青和关子越喝得十分凶猛，直接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喝到最后，两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歪倒在地上。

云九则显得斯文许多，他一碗一碗地慢慢品尝，几十碗下肚，脸上也不见一丝醉意。

“客官。”小二笑呵呵地走上来，对云九说道，“四百八十两，请结账。”

云九按在酒桌上的手微微一顿，突然也倒了下去。

“我也醉了。”他喃喃自语道。

车马轻晃，走得慢而随意。

高婵手撑额头，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婢女轻声说道：“小姐，到了。”

“嗯。”高婵睁开眼睛，把手从额头上挪开，由婢女扶下了马车。

这是一间女学，建办了两年多，才把学堂、老师还有学生全部备齐。

女学与一般的学堂不同，这里聚集了许多年轻的小姑娘，是流氓地痞虎视眈眈的重地，所以特意请了护院。女学生进学后，学堂也会教她们应对危险的方法，如果有色狼闯进来，她们要做的不是害怕，而是团结起来弄死色狼。

在盛安书院教出几批女先生后，高婵这两年没再去盛安书院上课了，而是天南地北各处走，察访当地的女学和女案台。

这一次来到林风县，山长提前知道她要来，专门为她辟出了一间安静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