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皇权决裂

若非那昏聩无能的皇帝将大佑推入深渊，若非仇恨驱使，他本愿与乔岚在疆北度过平凡宁静的日子。可如今，他不能退。他从未逃，他是苏凛轩，大佑的太子，国之信念的捍卫者。

皇帝听完苏凛轩的话，眼底涌上了一抹喜色，勉力维持着一丝傲气：“你说的可当真？若你收下罪己诏，就永远离京，再不准逼宫，更不能夺我的皇位？”

苏凛轩懒懒地看向他，微一颔首。不远处，殿中的众臣已是面面相觑。忽而，有几人抢先站出，躬身劝道：“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殿下为天下苍生计，尽快登基。”

此言一出，顿时如石击湖心，将殿中平静彻底打破。

百官几乎一致表态，语气虽轻，却字字压在皇帝心头。刚才他们已表明站队，拥护苏凛轩婉转离开？绝无可能。以皇帝的性情，凡是曾经得罪他的人，绝无一人能逃脱报复！如今他们深陷其中，便唯有一条路可走——彻底将皇帝从龙椅上拉下。

皇帝的笑容僵在脸上。不，他尚未死，他还活着！大佑的皇位仍是他的，他怎会轻易被如此的“乱臣贼子”奚落与放逐？

“放肆！你们这些逆党！”皇帝气得双手颤抖，捂着胸口咬牙怒斥，“当着朕的面，居然就叫苏凛轩继位！你们眼里根本没有朕！”

他话未尽，苏凛轩却轻抬眉头，声线冷硬平静：“我不是非要留下，而是你这皇帝做得太过失败，逼得我不得不来收拾残局。”

“噗！”

皇帝再也没忍住，一口鲜血涌出，如一片红色的警钟响彻在殿内。

他指着苏凛轩，愤怒到了极致：“你竟如此厚颜无耻……”

苏凛轩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本王的确不像你这般品行高洁。毕竟，有娘生，没爹教，我可从未学过‘君子之道’。但我知道，大佑不能再落入你这种人手中。”

一番话如刺般嵌入皇帝的心脏。他的钦差被当场打脸，但苏凛轩却无意继续纠缠，语气淡然又不容置疑，对身边人吩咐道：“陛下龙体欠安，送陛下回养心殿休养。”

“放肆！”皇帝暴怒，双目猩红似想要生食苏凛轩。“你敢软禁朕，简直大逆不道！谋逆——”

他的言语徒显无力。苏凛轩不理会他的咆哮，仅深深看着他，继续给出致命一击：“罪己诏，陛下还是早些写罢。”

皇帝身形猛地一僵，血色从脸上尽褪，下一刻双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乔岚与占大人见状，亲自将人送回养心殿，可一到养心殿，皇帝便被直接扎醒。乔岚冷冷注视着他，脸上没有半点怜悯。

“朕不会写。”皇帝怒斥乔岚，眼神依旧凶狠，“你们今日所行无道，必遭报应，绝不会有好下场！”

乔岚眼神如刀冷冽。“不必你动手。太子哥哥能精准模仿你的字，罪己诏会在明日一早出现在宫门外。”她的冷静无情，让皇帝心底的恐惧如毒草般疯长。“至于我们的下场，你已经看不到了。”

皇帝的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喊道：“弑君？你们居然真敢！”

他以狂乱而愤怒的语气威胁：“你们就不怕各地藩镇讨伐叛党？纵然有疆南疆北的十几万大军，也无法力挽狂澜！”

乔岚神情未变。她早料到这一局会四面楚歌。她抬手让其他人退下，只身一人端起笔墨，将空白圣旨摆到皇帝面前。语气透着一种死寂般的寒冷。

“陛下，不如让我告诉你，你到底为何败得如此狼狈？”她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以及，还想知道苏凛轩的真正身份吗？”

皇帝一怔，猛地拽住这唯一的线索，声音沙哑：“你是何意？苏凛轩不是二皇子？他是易青的人对吧？”

乔岚低低一笑，目光如毒蛇般咬住皇帝，“写下退位诏，我告诉你。”

可皇帝却咬牙抗拒，不愿动笔。然而乔岚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从袖中取出一粒药，捏住皇帝的下巴，毫无犹豫地塞进他的嘴里。

“写吧，起码死得体面。若不写，劳烦太子哥哥代笔，那时你死得只会更惨！”她说出这句时，冷酷无情到了极致。

皇帝满心惊恐，他拼命挣扎：“这药……你给朕下了何毒！”

乔岚俯身，冷漠地道：“就是你先前命曹莺送来的东西，只不过我还了你一个比原毒更厉害的版本。一个时辰，你的身体会像爆开的气泡——砰——血肉横飞。”

皇帝嘴唇发抖，声音颤抖到几乎发不出。他无法相信乔岚达到这个地步的狠毒，她竟如此从容。

“你疯了！朕是天子！”

“正因为你是天子，”乔岚眸中满是寒光，“才需亲身体验这地狱之痛。”她的冷笑像从地狱深处传来，“陛下，你恶贯满盈，死上一千次都不嫌少。”

皇帝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地狱中走来的女罗刹，猛地想起一件事：“你死过？”他声音几乎因为恐慌而变得飘忽。

乔岚点头，神情平静得仿佛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若想知道为何败得如此彻底，也想知晓苏凛轩是否果真为你的血脉。”她将笔递到他面前，语气中暗含一种命令，“写吧，或许还能选择一个好死法。”

但在这场棋局，皇帝已是被一步步逼入死角，无力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