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刀光暗藏

若非季风胸有城府，试图借助苏凛轩拉拢权势，季茜又怎会如此甘愿委身于他？

“陛下，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吧？”曹莺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劝说道，“自蛮族惨败以来，便再无踪迹可寻。而偏偏此时，他们却冒然现身，恰逢您下达赐婚的圣旨，这未免太过蹊跷了。再者，季风素来谨慎，未曾显露过半点谋逆之心。他唯一的儿子还留在京城，若真有异动，他岂会如此轻易将秘密泄露给蛮族？”

话到此处，她语气顿了顿，盯着皇帝的神色继续道：“陛下，会不会有人暗中设局，意在离间您与季风的关系？”

对此，皇帝的面色并无太多波动。他凝视着曹莺，冷不丁地问：“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曹莺抬眸与皇帝对视，目光中掠过一丝迟疑，复又平静道：“陛下，从粮草失踪，到许安谋反，甚至碧香的死亡，无一不发生在乔岚离宫之后。而所有巧合交织，若细想，背后或许并非偶然。”

未等她说完，皇帝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声打断：“够了！你又想把责任推到乔岚身上？朕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对她总是横加指责，甚至处处针对！乔岚年幼时便在朕身边长大，她的一举一动朕都看在眼里。她从何时又与蛮族有了牵连？”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而坚持的偏护意味却愈发明显。

曹莺忙跪地请罪，连称不敢：“奴只是担忧事有蹊跷，这五年来乔岚一直稳妥得无可挑剔，可这一次却接连出了意外——不仅丢了税粮，还被苏凛轩劫持。苏凛轩远非浪荡之辈，怎会突然钟情于乔岚？这一切实在太过反常，奴担心乔岚可能被苏凛轩诱骗利用，甚至落入圈套。”

她语调微扬，复又压低声音，谨慎地提出：“还有许安，他虽有些谋略，但短时间集结如此规模的乌合之众，未免太过反常。疆北军与蛮族周旋已久，若假扮蛮族，同样并非难事。会不会，那些所谓反贼，根本就是伪装的疆北军？”

这话落下，气氛瞬间如寒冰凝滞。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继续道：“乔岚身为被您栽培的心腹，却对这一切默然不语，未免过于蹊跷。奴斗胆猜测，她要么是刻意隐瞒，要么便是参与其中。”

她心中翻涌的恨意愈发难以按捺。碧香是她的人，却因任务丧命，反观乔岚安然活着。这差别怎么能叫她不怨？更何况，她所深信的是，皇帝对乔岚的纵容才是一切失控的根源。

皇帝闻言陷入沉思。乔岚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连环的异常却的确不可忽视。难道乔岚真的背离了？

但很快，他心底又升起疑虑：“乔岚的记忆早已被改写，她为何要与朕为敌？更别提她与季风从无瓜葛，又怎会卷入其中？”

曹莺心中冷笑，表面却故作坦然：“或许，问题就出在她的过往记忆上。奴斗胆揣测，乔岚离宫期间，或许与苏凛轩早有接触。女子长大后总不免因情蒙蔽，她若因此被苏凛轩利用，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停顿片刻，将怀中的瓷瓶呈上：“陛下，乔岚毕竟是您锻造的锋利之剑，而剑若失控便会反噬主人。以防万一，奴斗胆恳请陛下打造一柄可以制衡她的利刃。这瓶药，辅以独特针法，可彻底抹去一个人的记忆，虽然无法复制乔岚的经历，却足以让她自乱阵脚。”

皇帝眉间微蹙，显然心有顾虑：“此药是否会影响血脉？若伤及乔家后嗣，岂不是功亏一篑？”

曹莺早料到他会有此疑虑，连忙解释：“此法仅影响记忆，针法全施于头顶，不会伤及血脉根本。”

皇帝点了点头，最终决意道：“那便明日动手吧。”

曹莺心头暗喜，面上仍是恭顺姿态，随即试探着问道：“陛下，乔岚身边是否还需再安置人手？”

皇帝眸光冷淡：“此事朕自有安排。”

曹莺低头应诺，却心知肚明：自此之后，她彻底迈出了消除乔岚的第一步。至于乔岚究竟如何挣扎，她早已胸有成竹——再锋利的剑，终究要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