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活剥迷局

乔岚心里疑惑不解，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条“恶犬”，竟惹得他清晨便要拿话刺她。她连一语未出口，就被苏凛轩刻意针锋，“身为疆北王妃，清早却以咒夫婿为乐？”他的嗓音虽平淡，却透着霸道的威压。

乔岚静默片刻，脸上笑意更浓，那笑意却带着隐忍的恨意，咬着牙说道：“妾身失礼，还请王爷宽宏大量。”

苏凛轩望着乔岚百般勉强的一副模样，竟觉得这女人鲜活起来，颇有意思。他挑眉冷哼，点点头说：“嗯，看在你认错的份上，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了。用膳吧。”

乔岚无心招惹更多麻烦，故作乖巧地喂他進餐，两人吃完早膳后，由房门步出，迎面便见寿山虎虎生威地站在门口等候，旁边还跟着一条蛇和一只狐狸。他手中举着亲手编织的花冠，原是满心欢喜地要送给乔岚，却一抬眼，瞧见一个陌生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身旁正是苏凛轩。寿山的眉头一蹙，眼神瞬间凌厉，他大步上前，指着苏凛轩怒啐道：“呸！渣男，负心汉！”

此话一出，乔岚再也绷不住了，瞬间笑出了声。寿山听到笑声这才反应过来，这“陌生男人”竟是乔岚乔装的。他心中顿觉尴尬，恨不得脚下生出风去。可老人总是要脸的，他佯装不见苏凛轩渐沉的面色，仰头望天，假意遮掩，随即挪到乔岚身前，一脸兴奋地说：“惜宝，给我也扮一个，来个潘安如何？”

乔岚深知寿山一贯的刁滑作风，顺势瞥向苏凛轩。见他沉思片刻后点头默认，乔岚心中明了，寿山必然随他们同行燕州，易容便成了必要的行事手段。她也不耽搁，领着寿山进了房间，不料苏凛轩转身去了正厅处理公务，而他们未曾察觉房屋对面藏着一双窥探一切的兴奋眼眸。

“抓不抓？”寿山眼尖隔着门缝，瞧见对面屋顶上一道身影正欲离开，转头问乔岚，满眼期待。

乔岚眯了眯眼，一字吐得冷冽：“抓。”

寿山动作迅猛如猎豹，顷刻间便将人拎了回来。黑衣人刚挣扎几下，寿山已摩拳擦掌，笑得阴狠：“清蒸还是红烧？或者剔下骨头做成馅，包成个人肉包子！”

乔岚微微配合，语气闲淡却带狠：“那倒太费事了，如今干旱，山里的狼早饿得凶了，直接大卸八块喂狼吧。”她说完，瞥向黑衣人，脸上笑意尽是嘲讽。

那黑衣人虽极力强装镇定，语气里却难掩稚气：“郡主虽背叛陛下，可敢不担心天子雷霆震怒么？”

乔岚一步步靠近女人，扯下了她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稚气的脸孔，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她不屑一笑，语气更加刺骨：“暗厂出品的暗子，常年受训却还没出道就假死逃脱，甘心替曹莺卖命，可惜，你再也见不到自己未来的日子了。”

乔岚的眼神无比犀利，戳穿这女子的身份：“七十五号，你若觉得将此事抖露于皇帝，他会先杀你还是杀我？”她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直击那黑衣人心间。

黑衣人心下震颤，暗厂的暗子自入厂时便覆面训练，从无姓名，只有代号。关于她的假死之策，连厂内总管都不知悉一二，乔岚竟然会知道？黑衣人不敢详问，生怕露怯，只得佯装不屑，背挺得更直，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寿山旁边插嘴，有些意犹未尽：“哎，这人留着给皇帝杀吗？”

乔岚摇了摇头，目光毒蛇般盯着眼前少女：“不必苦等。祖父不是想易容吗？杀之前先剥了她这张脸皮，用来做个人皮面具，岂不省事？”

寿山当即拍手叫好，声音里满是兴奋：“哎呀，这脸皮果然细腻，瞧着还怪讨喜！”

乔岚端详片刻，点头轻语：“的确，不差。祖父动手吧，剥完了便喂狼。”说着，她自腰间抽出一柄薄薄的小刀递给寿山，目光冰冷如刃，“用这个，剥皮平整，不容易弄伤。”

寿山接过小刀，笑得阴毒，一反常态像极了恶人：“咯咯咯，岚宝儿，你亲看着，我可要动手了！”

黑衣人终归年轻，此刻再难掩恐惧，声音颤抖得连分贝都失了：“别过来！别剥我脸！”她连忙扫向乔岚，苦苦哀求道，“是曹总管派我转道而来监视你。到疆北时，我得知你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凉州，所以才跟了过来。关于你的消息，我尚未传出，你忍我一命吧！”

她额头冷汗直冒，声音近乎哭泣。而乔岚听罢，却只是冷冷一笑：“你有没有传出消息，凭你的一张嘴，如何让人相信？再者，对敌仁慈，岂不是为难自己。祖父，快行动手吧！”言语间毫无怜悯。

黑衣人此刻已然惊慌失措，连声回答：“在疆北王府的小门外，有两名婆子说起你不在府中的事，我是听她们交谈才知道的。”

门外的苏凛轩闻言，眉头微皱，神色复杂。

乔岚眼角一瞥门外，心思略转后，朝寿山果断下令：“祖父，别磨蹭，动手！”

佯装冷硬的黑衣人再也绷不住，她哭喊声里颇有些绝望：“求你别剥我，我已全盘托出，可你却还不肯饶我……”挣扎间，她脸上的恐惧写满了无助。

乔岚却嗤笑一声，“你都已是曹莺派来的棋子，我凭什么恩于你？祖父，快剥！”说罢，寿山摩拳擦掌，手中小刀泛光，声音里尽是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