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根深种

乔岚正低头整理那些凌乱的画册，她匆匆瞥了一眼门口，发现苏凛轩正迈步进来。他目光掠过桌案上的画册，眉心微微蹙起，随后声音低沉而平静：“这些，我来。”

乔岚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与表情同样清淡：“一起吧，快些收拾，我想早些休息。”

两人并肩整理着那些内容大胆的画册，这些东西不适合由下人动手，两人亲自处理，才不至于让旁人多嘴。但就在乔岚手指划过一本画册时，苏凛轩目光微微一凝，随即转身对外吩咐：“来人，带王妃去沐浴。”

乔岚怔了怔，心中一阵复杂。她知道苏凛轩是想支开她，但理由，他却用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借口。

毛巾包裹热水蒸汽，温暖的澡池让疲惫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然而，乔岚此时脑中却浮现出那些画册上的画面，那些本应是一种浅薄娱乐的画面，现在却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让她无端燥热。

当她踏回房间时，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苏凛轩静静地坐在桌边，目光炙热而复杂。夜深如墨，他夺过她的外衫，低声说：“你该歇下了。”

乔岚无法抵挡，她心中虽有抗拒，却并未表现出多余的挣扎。苏凛轩的动作显得霸道，而她脸上的平静与淡然更令他心头涌起无名之火。他像是被过往的一切燃烧，又像是跌入情绪的深渊，对她的抗拒似乎格外敏感。

乔岚努力平复心绪，她试图用自己的办法让苏凛轩冷静下来。在他的挣扎与愤怒中，她的手凭记忆抚上他的后腰，并毫不犹豫地用力按了下去——正是画册中提到的要害位置。

苏凛轩身子剧烈一晃，随即恢复了几分清醒。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吐出她的名字：“乔……惜……你找死……”

乔岚目光未变，她攀着他的肩膀，语气楚楚：“王爷，妾身受不住，求王爷怜惜。”

她的声音平稳，眼神如静水，却透着无情的疏离与漠然。这毫无情欲的言辞让苏凛轩如遭重击，最终猛然起身离去。乔岚知道，他的愤怒此刻尚未平息，但至少他暂时不会再纠缠她。

当时光悄然流逝，乔岚还未等到苏凛轩的归来，她起身时脚下一软，几乎栽倒在地板上。刚才的折磨并非说笑，她分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然而，她并未抱怨，只是恢复冷静，然后慢慢向盥洗室走去。

门轻轻推开，冰凉的水气扑面而来。苏凛轩闭目倚靠在浴桶里，气息沉稳，却也隐含疲累。乔岚迈步上前，手指探入水中，刺骨的冷让她皱眉。边疆的初秋天气已经泛凉，冷水泡身实在有害。

“王爷，我想用浴桶。”乔岚开口道。

她知道苏凛轩的脾性，若是以关心之名劝他回屋，他十有八九会置之不理。但用她的需要作为借口，反倒是更有效的方式。正如她预料，苏凛轩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起身，将浴桶让给她。

待到乔岚处理完桶中的冷水，准备换上温暖的热水时，她突然感受到身体的某处裂痛，冷不丁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轻轻推到一边。苏凛轩眉头紧锁，亲自处理了脏水，并重新注入热水。

他既不看她，也不说话，却背靠在门边，低声解释：“祖父晚上睡不着，总是四处走动。”

“那王爷等我吧，不会太久。”乔岚依旧保持平静，以一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响应他的解释。

她很快褪去衣衫进入浴桶，而身后的苏凛轩无意间转过头。他的目光略过她的身体，逐渐停留在她的皮肤上——莹白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痕迹，交错而残酷。那一幕无声却震撼，让苏凛轩眼中的阴郁更添几分深沉。

乔岚清洗得很快，她从未对沐浴产生多余留恋。等她回到房间时，立刻爬上床，只想好好睡一觉。然而就在她阖眼的下一刻，生硬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睁开眼，看见苏凛轩正在替她手上的淤痕涂药。

“下次不会了。”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复杂。他的手缓缓停下，像是在承诺，也像是在告别。他并未继续动作，只留下那一句话，还有沉默中的悔意。乔岚安静地阖上眼，似是不曾听见，一切都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