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富贵险中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099更新时间:25/05/29 23:04:16
“妹妹说的没错,大哥这就拼了命,也要让你攀上高枝!”杜鹏志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杜娥俪娇羞地低下头,轻声道:“那日,我在镇上听那些说书先生讲,六皇子的母妃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王贵妃,他的外公更是手握重权的户部尚书。若是哥哥能与这些人搭上关系,明年二月的舒州乡试,必定能一举高中!”
杜鹏志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皇子?贵妃?户部尚书?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机遇!只要能和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关系,他这辈子便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娇艳动人的妹妹,心中暗叹,是啊,这世间恐怕再难找到比她更美的女子了。
杜鹏志握住杜娥俪的手,满眼怜惜地说:“只是…委屈你去做妾了。”
杜娥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才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哪怕是为奴为婢,她也心甘情愿!
“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去舒州。我曾无意中听到消息,六皇子如今就在那里。”杜鹏志激动地说道。
杜娥俪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她感到自己距离那泼天的富贵越来越近了!
但她表面上仍是一副娇柔的模样,柔声道:“一切都听哥哥的。”
……
经过两日夜的马不停蹄,雁羽终于在凌晨时分赶到了苏宅。
苏宅是皇上御赐的府邸,因其距离皇城最近而显得格外尊贵,据说,这都缘于苏桀无意间抱怨了一句每天要五点起床,让皇上心疼不已。
自从搬进苏宅,苏桀每天至少能多睡半个时辰,这让他龙颜大悦。
此时,苏桀已然起身,身着一袭紫色官服,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
一碗清淡的小米粥,一小碟酱萝卜,足以满足他全部的需求。
“大人。”雁羽急匆匆地走进屋内,恭敬地行了一礼。
苏桀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辛苦了,信呢?”
雁羽双手将信奉上。
苏桀接过信,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确认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月白色的信纸如雪花般飘落。
他飞速浏览着信中的内容,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直到看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他仍旧抱着一丝希望,语气急促地问道:“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雁羽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全都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那句“你家大人近来如何”时,苏桀的脸上又绽放出了一丝笑容,仿佛阴霾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缕阳光。
待雁羽全部说完后,苏桀皱着眉头,再次确认道:“没了?”
雁羽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回大人,这便是全部了。”
苏桀拿起那封写满了客套话的感谢信,反复研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为了这封信期待多日的失落,又有她关心自己近况的窃喜。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对王家的强烈不满。“王家明知不可与叶家为敌,却还敢如此嚣张跋扈,真是胆大包天!去,告诉石御史,将王家所做的那些肮脏事,连同王烁那几句狂妄之言,今日一并参奏给圣上!”
雁羽转身正要离去。
苏桀却又突然叫住了他,“之后再去催一催,看看发往清水县的圣旨现在到哪里了,舒州王家的流放之路要是再不开始,恐怕路上的人都要被冻死了。”
他心里清楚,圣旨下达,路途遥远,再加上六皇子从中作梗,极力为王家求情,这流放之路恐怕难以顺利进行。
他偏偏不给王家任何喘息的机会!
雁羽心中暗自感叹,自家大人真是个大好人,竟然还关心这些罪臣流放途中是否会受苦。
早朝之上,宁宣面色阴沉地看着底下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语气威严地说道:“众爱卿平身。”
户部尚书王和录如同往常一样,第一个站起身来。
苏桀微微垂着头,目光在人群中流转,他在观察,他在寻找。有些细节,在平日里或许并不引人注意,但在紧要关头,却往往能成为致命一击的关键。
果然,皇上拿起一本奏折,狠狠地砸向王和录。“你们王家好大的胆子!你看看这奏折,给朕念出来!”
六皇子端王宁肴就站在王和录的身旁,看到飞来的奏折,想都没想,便挡在了自己外公的面前,奏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他连忙跪倒在地,高声喊道:“父皇息怒!”
苏桀在心里都要为六皇子鼓掌了,真是蠢到家了!
作为一个皇子,竟然替外公挡来自亲生父亲的怒火,简直是愚蠢至极!
这让皇上怎么想?王家都能把皇子拿捏到这个程度了,下一步他们还想干什么?!
“砰——”
王和录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大殿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都觉得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
“回禀圣上,臣…有罪!”王和录头发花白,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砖上。
原本怒火中烧的宁宣,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气也稍稍平息了几分。
“行了,别磕了。端王既然接了奏折,那就由你来念吧。”宁宣的声音依旧冷冽,没有丝毫的温度。
宁肴只觉得手中的奏折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恨不得立刻扔掉。
王和录侧过头,看了宁肴一眼,心中暗暗叹息。“若是圣上与端王殿下不介意,老臣斗胆,想先请奏阅过奏折。”
宁宣轻轻点了点头。
王和录赶在宁肴将奏折递给他之前,跪着,弓着腰,双手从他手中接过了奏折。
他快速地扫过奏折上的内容,随后再次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恕罪,都是老臣的过错,才会酿成这些罪责。”
宁宣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地说:“你确实有错,罚你半年俸禄。王家暴力占地,侵吞民田,与民争利,舒州知府罪无可恕,三日内斩立决!朕今日便将话撂在这里,站在这个大殿里的,若是管不好你们的家人,朕会亲自替你们管教!”
王和录再次磕头,声音颤抖地说道:“臣…遵旨。”
短短一个早朝,王和录的额头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宁宣又将目光转向宁肴,这个小儿子是他所有儿子中心地最柔软,也最为善良的一个,可惜,终究是难成大器。“端王,好好想清楚,你究竟是姓宁还是姓王!禁足府中,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再出来!”
宁肴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父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