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红衣舞女的秘密

“谢大小姐谬赞了。”赵翊动作优雅地取过寒梅图，轻轻抖动，使墨迹逐渐干涸。待墨色尽数晾干，他才郑重地将画作放置一旁，举止间透着贵族特有的从容与细腻。

“不知两位登门造访，有何要事？”赵翊随意地扫了一眼谢凝和萧暻，语气温润如三月春风，让人心生舒适。

谢凝闻言，黛眉微扬，目光紧锁在赵翊的脸上，声线清冷却不失锋芒：“三皇子殿下，实不相瞒，今日舞女刺杀一案，我们特来询问。”她没有错过赵翊面上任何细微的变化，仿佛在捕捉什么蛛丝马迹。

话音刚落，谢凝敏锐地察觉到赵翊的眼神微微一躲，心中不禁寒意涌起，这种掩饰无疑暴露了一些端倪。她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冷笑，已然料定此事与三皇子的阴影脱不了干系。

赵翊沉吟片刻，才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面上却仍是温和谦逊：“萧将军，谢大小姐，既然皇上已经委派我查明刺杀案，诸位又何必干涉？”

谢凝并未退却，浅笑依旧：“我们并非介入此事，仅想见见那位舞女而已，应该不算过分吧？”她一袭清冷姿态，仿若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既高华优雅，又隐隐散发着逼人的锐气。

赵翊双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盯着谢凝，不动声色间，气氛骤然紧绷。片刻后，他终被谢凝的一言激起些许恼火：“三皇子殿下连这样的小小要求都无法满足，是不是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话犹如一柄利剑直指赵翊心头，令他瞬间愣住，但转瞬间收敛寒芒，复又笑意盈盈：“谢大小姐说笑了，既然如此，去吧。不过我提醒一句，刺客心狠手辣，为自己的安危琢磨妥当才好。”

谢凝深深睨了他一眼，顾盼之间流转冷冽，未再多言，余光一扫萧暻，她扬起明媚笑容，转身迈步离去。赵翊目送二人离开，脸上虽仍春风得意，眼底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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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置身阴冷地牢之中，面容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愈发憔悴。她穿着献舞时的红纱舞衣，衣衫凌乱，长发披散，仿如风中飘零的红梅。虽形容狼狈，却仍旧难掩容貌的美艳与清冷。

待谢凝与萧暻赶到地牢门前时，狱卒亲自为二人开锁。门开之声回荡空寂牢房，然而，被锁链囚禁的云裳像与这世间隔绝般分毫未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谢凝静静注视云裳，目光含着几分探究。女子那张摘去面纱的素颜恍若上天精雕细琢，黛眉如墨画，双眸如清泉倒影雪山，挺鼻微翘，唇瓣虽失血色，却依稀风华绝代，令人移不开目光。

谢凝略顿，向前一步，语气轻柔：“姑娘，我有些话想向您请教。”

然而，云裳依旧神色如故，仍缄口不语，冷若冰霜。谢凝眉头一皱，不禁对她的冷漠态度生出几分无奈，她转头看向萧暻，眼里流露出求助之色。

萧暻感受到谢凝注视，半晌轻叹，缓缓开口说道：“云裳姑娘，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五皇子殿下的性命丢失吗？”

此言如石入潭，云裳垂至膝侧的手倏然轻轻颤了一下，仿似一阵寒风吹过。谢凝瞳光一亮，心中顿现一丝希望，眸中掠过称许的光芒。

不待谢凝继续试探，萧暻又淡声问道：“云裳姑娘，我猜你应该与三皇子殿下关系匪浅吧？”

云裳闻言霎时面色微变，冰雪般的双眸浮现冷意，面容却纹丝不动。这一丝微妙的转变落入谢凝眼中，令她心间泛起异样涟漪。

云裳轻嗤，目光冷淡而疏离：“呵，无凭无据，这位公子还是慎言为妙。”

萧暻并未反驳，微微一笑：“是与不是，姑娘心里最明白。”

云裳的神情愈发沉冷，倏然间放弃虚与委蛇：“两位既知我身份，那自当明了，我忠于三殿下，这点从未改变。请问，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谢凝稍显惊愕，不免为这份坦然所斡旋。然而，从云裳层层防御的话里，她也读出了底气——既然对方毫不掩饰三皇子关系，也必然知道他们手上并无确凿证据。

思及此，谢凝垂下羽睫，指节微微收紧，她更加明白，现在所有的突破口，都系于眼前这位舞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