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宴中起风云

“哥哥，我是问，撇开赵翊不谈，你觉得赵云和赵挚两人，谁更适合当皇帝？”谢凝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清浅，目光却沉如古井，耐心地等着谢昀的回答。

谢昀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审视着对面的谢凝，只觉得自从这次她从黑鹰山归来，整个人似乎变了许多。她曾经懒散随性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隐秘而深沉的气质。这变化说不上具体，却总让他心底泛起莫名的不安。

“凝凝，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你以前从不关心朝堂之事的。”谢昀抬眉，语带探寻，眼神写满困惑。

紧接着，谢凝眉梢一挑，嘴角梨涡浅浅，笑得如三月春花般绚烂。她轻轻拉住谢昀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哥哥，不是凝凝变了，只是忽然想到，我们谢家身为三大世家之一，不可避免会与皇储之争牵扯。凝凝也只是关心家族而已啊，难道哥哥也觉得这是多余的吗？”

这副娇俏得不着痕迹的态度让谢昀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的疑虑也散了一部分。他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说实话，你问我的问题我确实也没答案。六皇子赵挚虽战功卓著，但他常年镇守边疆，我知之不多。而五皇子赵云性情温和，人品倒也不坏，可确实平平无奇，难以与三皇子赵翊的才识相提并论，更比不上赵挚的威名赫赫。”

谢凝闻言，眼眸微垂，唇角那一抹笑意渐渐隐去。她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直觉——赵云绝非简单人物。在深宫这个危险的棋盘上，能存活到今日，绝对不是靠一副“平庸人设”就能风平浪静的。然而，到底是藏锋于内还是另有深意，她需要亲自接触才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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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挚获胜凯旋归京，那一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潮和欢呼声汇聚成海。民心所向，一目了然。

不仅百姓兴奋不已，就连高高在上的赵辉皇帝，也欣慰于赵挚的大捷。在宫内设下盛宴广邀群臣，为此地庆功。

谢凝得知消息后，展现出从未有过的热情。她软磨硬泡，几番劝说，终于说服了父亲谢铮同意带她赴宴。

“大小姐，这件梅红刺绣长裙如何？”子意一脸得意地捧着一件华丽的衣裙，递到谢凝面前，笑容灿烂极了。

谢凝接过，却瞥了一眼就轻轻摇头，含笑道：“太艳了，不妥。”

正说着，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书架旁一块褶皱的淡紫绢料上，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兴趣。她抬手指了指那衣物，道：“子意，把那件紫纱裙拿来让我看看。”

“小姐，这会不会太素了啊？”子意虽有不解，但仍老老实实地将裙子递给了谢凝。

这件淡紫纱裙乍一看并不起眼，但细看之下却分外精致。珍贵的面料配上饱满密实的针法，裙摆处用墨线勾勒出淡雅的莲花瓣，出尘清雅，低调却不失优雅。

谢凝满意地颔首，轻声道：“就这件吧。赴宴不同于游街闲逛，华而不实只会惹来无谓的麻烦。”

子意虽听得一知半解，还是为谢凝梳妆打扮起来。她认真勾画眉宇，点缀胭脂，一丝不苟，没多久便让谢凝整个人焕然一新。

照着铜镜，谢凝细细端详自己，一颦一笑都尽显天成风华。她的眉间清丽动人，目光潋滟如波，红唇轻抿间，一颦一笑皆是动人之姿，令旁观的子意惊叹不已。

“小姐，这身行头实在不愧倾国倾城之誉，真真人得月光皎洁！”子意脱口而出。

听闻夸赞，谢凝莞尔一笑，换上淡紫纱裙后款款步出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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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中，谢铮与谢昀早已在候着。兄妹间素来亲近，此刻谢昀见谢凝现身，竟难得地被惊艳到了。他嘴角一扬，干脆朗声笑道：“凝凝，竟还不知道你这妹妹越发像月宫仙子。”

谢凝霎时面露娇羞，她皱眉佯作恼怒，轻轻推了谢昀一把：“哥哥，你就知道取笑人。”

谢昀爽朗一笑，显然觉得妹妹的反应更添几分趣味。他故意低下头，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调侃：“凝凝，别说啊，今日你如此费心打扮，该不会是为了萧世子吧？”

“哥哥！”谢凝羞得耳朵发红，抿着唇威胁地瞪了谢昀一眼，故作严肃地伸出手指：“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告诉父亲了！”

“行行行，为兄认输，不说了。”谢昀仰头大笑，英俊的脸庞阳光灿烂，令周围都仿佛沾染了几丝明媚。

一旁的谢铮见兄妹俩打闹，心中满是欣慰，不由出言提醒：“好了，别闹了，时辰不早，咱们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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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坐在马车中，掀开窗帘，看向外头的京城街景。人头攒动，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尽是烟火气息。

这繁华的热闹景象里，却暗藏无数波澜。谢凝默然握紧手中的帕子，心底对今日的宴席忽生几分隐隐期待。或许，某些悬念的答案，会在此夜迎来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