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护城河上的风波

谢凝起初神色微沉，而后很快又像换了副面具般恢复平静。她轻掩红唇，嘴角浮现一丝俏皮的笑意，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子苓，你别紧张，我不过是吓唬你呢，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子苓闻言松了口气，却还未开口，就见谢凝微微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倦意：“行了，我今天想独自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子苓恭敬地应了声，随后轻声退了出去。

看着子苓离开的背影，谢凝双眼微微眯起，似是陷入了某种深思。子意站在旁边，观察到小姐的神色，不禁好奇地低声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片刻的沉默后，子意忽然露出促狭的笑容，半带打趣地凑近谢凝道：“小姐，莫不是在想着萧公子吧？”

谢凝被这一句滔天的“冤枉”逗得脸上泛起一抹红霞。她娇嗔地回瞪了子意一眼，语气略带恼怒：“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敢胡说八道了！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呀，竟敢拿我开玩笑！”

“奴婢可不敢乱讲。”子意连忙吐舌赔笑，听来虽是怕惹怒她，但看那调皮的模样分明还是没克制住心底的欢快。她自认为萧公子与谢凝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甚至觉得他们迟早会成婚，遂端正神色认真地补了句：“小姐可别害羞，反正早晚有一天要和萧公子喜结连理的！”

谢凝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复杂的笑意。萧暻的事，她心下清楚，但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她暗暗一叹，便若有所思地改了话题：“子意，我有些事情要你帮忙做。”

谢凝突然间神色显得无比郑重，令子意不由紧张起来。她提高声音询问：“小姐，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谢凝盯住子意片刻后，低下头轻声附耳说道：“有些事得暗中查探，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她言语间流露出一股隐隐的谨慎和肃穆。

子意听了，面色也变得严肃许多，她郑重地点头以示决心：“小姐放心，既然您吩咐了，奴婢绝不会让旁人发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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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子苓如往常前来伺候谢凝梳妆打点。从前这事多是由子衿来照料，无奈这段时子衿抱恙，便由子苓暂代了。子苓对谢凝的喜好了如指掌，倒也得心应手。

谢凝坐于铜镜前认真贴花钿，额间点缀的金粉薄如蝉翼。她轻抚脸颊上的一抹胭脂，那颜色淡雅却明艳，宛如晨曦中的微霞，将她整个人点缀得愈发明丽出尘。

“子苓，我要出门，你给我拿那件蓝色绣花裙来。”谢凝语气清淡地吩咐。

子苓答应后便到内室取出了那件轻纱裙。她抱着衣裙站在谢凝身后，看着小姐那盈盈一笑的模样，忍不住满脸惊诧地问：“小姐，您今天要出门吗？”

谢凝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未离铜镜：“是啊，今天天气好，我想去护城河边走走，游游船。”

子苓听后虽心中存疑，却并未就此多话。自谢凝梳妆完毕后，她便忙着伺候小姐穿上了那件蓝裙。这裙子柔若水波随身一动，衬得谢凝越发清雅脱俗。

谢凝望着镜中映出的模样，整了整裙摆，满意地点头：“子苓，今天我打算一个人出去，你们就不要随我了。我想静静地走走，一个人散散心。”

子苓闻言却连连摆手反对：“小姐，这怎么行呢？若是老爷知道了，定要怪罪奴婢们不够尽责。您一人万一有个闪失，奴婢可担当不起的！”

谢凝笑意潋滟，语气盈满轻快：“放心吧，就算爹爹和祖父知晓了也不会怪罪。我武功寻常人无法比，就算遇点小麻烦也能安然无事。”

子苓虽仍有些忧虑，但见谢凝主意已定，只好叮嘱几句：“小姐，您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谢凝点点头，没有再多言，径自迈步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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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离谢府并不甚远，仅步行了半柱香的时间，谢凝便已到达。此刻河畔人声鼎沸，每一处都满溢着欢声笑语。岸边垂柳随风摇曳，柳枝轻舒翠绿，映得河水波光潋滟，整片景致宁静又唯美，两旁游人都漫步欣赏着。

谢凝走在柳荫下，感受到那淡淡微风拂面，整个心境也随之清透了起来。她瞧着不远处的游船和众人投来的瞩目目光，几分自在几分得意，心想这世上难得有这般悠闲的时光，即便是上一世，她也未曾真正享受过。

然而，世事岂能全如人愿？她才刚走出几步，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将她的路堵得严严实实。他脸上挂着猥琐的笑，语气轻浮：“小娘子，这么美怎能独自游玩？不如与大爷我聊聊，再来个笑如何？”

谢凝眉头微皱，眼中染上一丝冷意。但她不予理会他的轻佻，只侧身准备绕过。岂料男子一转身又堵了上来，脸上的笑愈发让人厌恶：“哟，小娘子别急着走嘛，不如告诉我你是哪家闺秀，咱交个朋友如何？”

谢凝抬眸，目光冷冽如霜，再次吐声：“让开。”

男子似是被她的气场震慑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觉得丢了脸，昂起头冷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教教你规矩！”

谢凝唇角勾起轻蔑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她的态度分明冷然至极，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蔑视，像是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