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刀刃之下，雷霆出击

萧寒转身的一瞬，目光沉沉地掠过谢凝，口中平静地说道：“谢兄，我们该动身了。”

刚迈出步伐，却被身后低哑的声音唤住，“等等。”

谢昀停下脚步，略带疑问地回头望向谢凝。此刻，谢凝的目光在兄长无所谓的神情与萧寒坚韧如铁的背影间游移许久，终究还是咬了咬唇，挣扎着开了口：“哥哥，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谢昀扬起爽朗的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小傻瓜，担心什么？你大哥是什么人你还不信？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谢凝咬紧下唇，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平安回来。”这话像是说给兄长听的，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便不再多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身影干脆利落，几息之间便翻过围墙潜入山寨，犹如两抹无声无息的暗影滑过林梢。

谢凝目送着他们渐渐模糊的身影，紧攥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却不要命地为她以身犯险。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一动不动立在风中，心如潮涌。重活一世，能够遇见他们，为人至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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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与谢昀相视一笑，悄然落地，不多时便寻到了黑鹰山主的大屋。谢昀偷眼看向身边的萧寒——那身姿矫健、步伐轻灵，却又沉稳如磐石的模样，一时间竟无法抑制心中的钦佩之意。他原本就极赞这位驻守边关、保卫家国的未来妹夫，如今见其行事果决，心思缜密，愈发心服口服了几分。

萧寒未察觉谢昀复杂的心境，只见他身影稍动，已然无声无息地溜进屋中。宽大的脚步放得极轻，宛如幽灵般贴近沉睡中的黑鹰。

熟睡的黑鹰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便被萧寒以雷霆手段卸了下巴并锁了全身关节。猛然从梦中惊醒的他，只觉全身痛断筋骨，张嘴却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惊恐万状地瞪着站于床畔的黑影，但屋内没有灯火，只隐约见得一抹逆光而立的伟岸轮廓，杀伐之气如实质般扑面而来。

几息过后，萧寒提起黑鹰，又在他后颈凌厉一敲，令其昏死过去。那高大壮硕的黑鹰，此刻在萧寒手中却如同一块破抹布般无力下垂。

谢昀站在门边看得目瞪口呆，被萧寒这一手干脆行云的本事震撼得一时失语。他原本以为萧寒的威名不过是些夸张的传言，可眼下亲眼所见，这未来妹夫的厉害可真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萧寒清朗的眉宇轻挑了挑，示意谢昀赶快将黑鹰拖走。谢昀立刻上前麻利地拎起黑鹰，顺带踢了他一脚，嘴里低声嘟囔：“这贼头子，若不是还有用，早揍他个满地找牙。”

话出口，又觉用词粗鲁了些，不由讪讪地瞟向萧寒，见后者浑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

目送谢昀拖着黑鹰将他带出屋去，萧寒嘴角微微一扬，兄妹俩倒还真像，不止面容清秀俊朗，就连此刻撇嘴的神态也如出一辙。

稍后，萧寒在前一路护卫，两人悄然出寨。夜风透骨，寨门附近岗哨却已被不知何时换成了己方军士，显然一切早已布置妥当，只待最后的信号指令。

萧寒登上高高的寨墙，挺拔修长的身影如大松般伫立。他抬手一扬，火光弹射，焰火如金菊绽放，绚丽可怖的光芒瞬间点亮夜空。

那光亮炸响于天际，惊起了山林间无数飞鸟，夜色被彻底搅乱。

寨门轰然敞开，程音一马当先振吼：“兄弟们！杀！”

守候已久的官兵瞬间如潮水般冲入，夜色与厮杀声顷刻交织在一起。许多土匪甚至尚未完全清醒便被利刃封喉，只剩仓惶逃命之辈，到处乱窜。有的想寻黑鹰聚众搏命，但却被告知黑鹰身首异处，顿时士气全无，无可避免地四散奔逃。

而此时，谢远率领的大军也迅速从山脚逼上，喊杀声震耳欲聋，顷刻间便与程音等人里应外合，将山寨彻底碾压剿清。其实仅凭程音带的数十人便已势如摧枯拉朽，谢远的大队伍反倒显得略多余。所有人最终发现，这群草莽之徒屠村掠财尚有一手，真刀真枪对敌，却堪称不堪一击。

从头到尾，连一兵一卒都未伤亡。这场剿匪，来得无比干脆，甚至可以说是如捻死蚂蚁般轻松。

谢凝站在村口望去，只见山寨狼烟袅袅，地上倒伏着哀嚎的残匪。而矗立其中的萧寒，长剑未染血，身影却如一尊战神般挺拔笔直。那宽肩窄腰的身形，那冷硬刚毅的面庞，都仿佛镌刻在她眼中，无法移开。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瘫在地上像一堆烂泥一样的黑鹰。曾经恶贯满盈、对她露出下流目光说出卑劣之语的男人，如今，这般不堪。

谢凝的眸光冷冷一凝，既讥又厌，唇边竟勾起一道恰似解脱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