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皇室谜云

“没有你的儿子，我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扳倒你，想试试吗？”宁惜月直将话掷了出来，声音冷冽如冰。

苏长卿眼神里闪过难以掩饰的震惊，而慕凝则直接怔住，更因为宁惜月口中的“皇兄”二字，她一时间连反应都迟钝了。

“皇兄？”慕凝失声追问，眼里布满不解，“你怎么可能叫他皇兄？你不过是管家的私生子，与后娘所生的孽种罢了！你凭什么喊他皇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宁惜月微微一笑，但没有丝毫温度，反倒是冷意从唇角蔓延开来：“孽种？呵呵，这顶帽子应该扣在你头上吧！你和你那贱奴母亲是一丘之貉！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自称公主的资格。”

慕凝被这毒辣的言辞彻底激怒：“你胡说什么！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宁惜月，你休想满口胡言！”

宁惜月神情未变，反倒愈显倨傲与冷酷，她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雕像嘲弄着众生：“听好了，慕凝，我才是南寰真正的嫡公主，我们身份上下有别，而你，呵，不过是个奴隶之女，被人赐死都算带着母亲给你的恩惠。”

一瞬间，宁惜月的宣告如同惊雷落地，炸碎了慕凝和苏长卿的所有认知。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几乎写满同样的迷茫。

“别开玩笑了！”苏长卿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父皇亲口承认小雪是公主，宁惜雪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的身份根本站不住脚。”

宁惜月双臂交叉于胸前，冷然地勾起唇角：“所以你觉得南寰的话就是真相吗？我母亲是太后，而宁惜雪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在我母后身边的卑贱宫女，她甚至未有机会站在父皇面前就被直接赐死了。这样的人竟然能和我相提并论？”

慕凝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缓和自己涌动的情绪，但她终究冷静不下来，声音逐渐失控：“你是太后之女？那宁惜雪岂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苏长卿忽然低头垂眸，眼中尽是酸涩与痛楚。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骗术，父皇从一开始就在编织这里面的谎言。只不过，真正让我痛心的是，我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未曾发现。”

慕凝看着苏长卿的神情，心如刀割，南寰的所作所为彻底击垮了他的信念，眼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毫无防备地露出悲痛无助的模样。

“既然来了，那就干脆直面吧。”苏长卿目光如火般盯向暗角某处，低吼着，“你隐藏自己，又处心积虑，不就是想亲眼看着我彻底崩溃吗？出来吧，我们之间的账，是该算清楚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阴暗中走了出来。还没完全显现，那熟悉的声音就先传到耳边：“看来你还是没忘记我，长卿啊，真令人感动。”

等那人的脸庞真切曝光时，慕凝的脸色瞬间苍白，她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父皇，是您？！”

南寰从容走近，神色间没有半分激动，只剩冷漠与排斥，他斜睨着慕凝，表情中夹杂一丝厌恶：“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父皇？只因你那卑劣的母亲诱骗了我，你才能活下来。当初，我本应连你一并赐死，不留任何痕迹！”

慕凝勉强站稳脚跟，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收留我？您恐怕另有算计吧！”

她的眼神锁定着南寰双腿上特有的动作，冷笑中满是讽刺：“现在我明白了，您没有瘫痪，您也不是传说里那样伟大。您不过是个利用权谋编织人生的骗子而已！”

南寰眼中厌恶愈浓，但他脸上的自信笑容却不减分毫：“看来你还有点机敏，血脉诚然没让我失望。”

就算南寰这话在某些人耳内可能带了几分赞赏，但慕凝只觉得恶心透顶。她深吸一口气，举止依然保持端庄：“您错了。我笨不笨，与您的血脉毫无关系。”

说是无情无义，但慕凝也明白，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不过是工具，曾经的一切都失去意义，她为自己能够完全剥离对方而感到庆幸。然而，如果换作宁黎，情形便完全不同，心底对宁黎的感激与信任无疑将她推进了另一种复杂情绪中。

南寰见此情形，眉头皱得更深，凡是跟俞年烟有关的人都让他讨厌。他用无谓且轻蔑的语气说：“没有你的存在，俞妃的心思就永远归我，但她居然为了你向我背叛，最后还携着你一起逃得远远的……这份背叛，我找到了便毁灭，找到你时，俞妃的命已被收走，至于你，若不是你的这张漂亮的脸为朕做了些事，我早让你消失在这世间。”

慕凝听着南寰的话，终于从只字片语中拼凑出整个权谋戏码的前因后果，宛如将一个血腥与阴暗的皇室剧目演绎到极致。朝堂上的阴影纵横交错，而她的母亲俞年烟，则是唯一为她挣扎过的光亮，但现在……一切都早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