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深夜风雨情

酒楼灯火摇曳，温暖的光线映照着雅致的桌面。慕凝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准备结账离去，却发现自己翻遍了身，也找不出一枚银子。“糟了……”她的脸瞬间如同霜打过的花一样惨白，“今天给北盟公主那锭银子，是唯一的了吧？”

心乱如麻之际，她抬起头，尴尬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苏长卿。试探着压低声音问：“你带银子了吗？”

苏长卿轻笑一声，唤来正在收拾桌面的酒楼小二，话音沉稳：“小二，结账。”从怀里取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随手递了过去。

看到那张银票，慕凝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条件反射地问：“你最少面额的银票就是五千两？”

苏长卿笑意未收，耐心地解释：“出门的时候随手带了几张银票，本以为上午在水中泡着，这些早就泡烂了。结果拿出来一看，还能用。”

清账之后，他们走出酒楼门口，迎面是被乌云遮掩的夜空，月星不见，空气里氤氲着湿气。苏长卿停下脚步，询问：“是连夜赶回帝都，还是在这儿找地方歇一晚？”

慕凝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叹了口气：“今晚怕是会下一场大雨，还是住下吧，明天再走。”

于是，他们选择继续留在酒楼，恳求掌柜安排住处。

付账时，苏长卿直言：“一间上房。”语气淡然，却让站在一旁的慕凝心头微颤，她张口欲言，可最终只是一抹无声的红晕在脸颊悄然蔓延。

当小二领着他们打开房门后便退了出去，苏长卿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房间，评价道：“嗯，还不错。”而他完全未察觉到慕凝那拘谨的模样，气氛忽有些异样。

“怎么了？”苏长卿注意到慕凝低垂的头，目光焦点始终落在地板上，关切地询问。

慕凝抬眸，扯起一丝笑容回应：“没事。”

苏长卿点头，却显然没有放下心来：“你早点梳洗休息吧，我出去走一趟，看看码头那边的情况，确认穆瓦的士兵是否有动静。”

慕凝听到此话，眉头微蹙，心里第一反应便是：他要出门。

然而，她来不及开口制止，对方已经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道：“睡个好觉。”声音温柔得如大提琴的低音，让人无法拒绝。随即，他推门而去，留下慕凝在房内怅然若失。

风雨渐起，慕凝独坐在桌边自言自语：“我到底是怎么了？”随后，她照苏长卿的指示梳洗后躺下，可子夜过后，雷声如鼓，闪电如龙，骤雨打得窗户大响，扰得她从梦中惊醒。

她踱至窗边，伸手推开窗扇，未料刚开启一丝缝隙，大风骤雨便灌入房间。她仓促合上窗户，抬眼远眺，却发现苏长卿至今未归。心中担忧如潮水涌动，终于无法忍耐，准备着去寻找他。

然而就在她迈步出门之前，苏长卿湿透了全身返回屋内。他的身影，虽狼狈却依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雅致与魅力。

“你还没睡？”苏长卿注视着她，略带意外地问道。

慕凝无奈一笑，“睡过了，可雷声雨声吵醒了我。你赶紧洗个热水澡吧，别冻着了。”

苏长卿颔首，没再多言，很快进了屏风后。他未露面，慕凝则特意将小二准备的新衣挂在屏风上，柔声提醒：“长卿，我把衣服放到这儿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她原以为会收到回应，却一次次等来沉默，心底不安翻涌。犹豫片刻后，她迈步走入屏风后的空间。一眼望去，是蒸汽氤氲的浴室，苏长卿依然泡在水中，长发散落肩头，浸染着水珠，模样惑人。但他的双眼紧闭，仿若深陷沉睡。

慕凝急步上前，压下心中的慌乱低声呼唤：“长卿。”不大的声音却足以惊扰了疲累的男人。

苏长卿缓缓睁眼，露出几分疲倦，声音沙哑：“怎么了，小雪？”

慕凝心疼地望着他，“你看上去很累。”

苏长卿浅笑，淡然道：“没事，睡一觉就能缓过来。”话音未落，他再次闭上眼，似是力不从心。慕凝心中酸楚，鼻头发酸，她不再管男女之别，径直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头深埋在他温暖又湿漉的肩上，眼泪夺眶而出。

苏长卿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轻拍她的手臂，故作轻松道：“怎么突然哭了？我真的没事。只是……如果你抱得太紧，我毒发起来可怎么办？”

慕凝却全然不顾，从未如此强硬又深情道：“那就发好了。”话毕，她伸手抬起他的脸，丝毫犹疑都不再，用一吻化解了所有混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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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地板上，温暖得令人眯起眼。

蘇慕離醒來時，身側已是空蕩蕩的。就在他身子一翻準備穿衣時，儀檬推門進來，她手中端著幾盤精心做好的小菜，笑盈盈地將它們擺放在飯桌。“早膳做好了，洗洗臉咱們吃吧。”她嗓音里透露著滿滿的溫情。

蘇慕離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心底忽然泛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暖意。他恍然大悟，那暖意的名字叫家。这是他余生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