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宁府风云变色

宁黎沉着脸，脚步沉重地走到女儿慕凝身边，他那深邃的目光中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愤怒。目光如剑般射向对面的刘氏，冷冰冰地回击道：“杨府？哼，这里从来是宁府！不过是宁府里养着一条姓杨的狼心狗肺的恶犬罢了！”

刘氏闻言勃然大怒，她一生只爱过杨管家，这句“狗”字直刺心头，瞬间点燃了她积压多年的不满与憎恶。她尖声回斥：“你骂谁是狗？”

“我骂的自然是我宁府的‘忠心管家’，杨某人！”宁黎语气漠然，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刘氏愤怒至极，双目喷火，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冷笑，“哦？看来老爷终于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了！”

宁黎冷哼一声，眉宇间寒意骤起：“没错，你以为你们那些龌龊的事瞒得住我？只怪我当年听信母亲的安排，竟让你这个毒妇踏进了宁府的大门！”

“哈哈哈哈！”刘氏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蔑视与讥讽，“宁黎，到了今天，你还有什么资格后悔？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能拿捏我的？”

“后悔？”宁黎挑眉冷笑，眼神如刀锋般犀利，“我宁黎只能说，若没有你们这家人，我宁府哪能多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

“出色的儿子？”刘氏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眼底满是阴鸷的轻蔑，“嘁，就宁岚毅那废物？宁黎，你脑子糊涂了才会觉得他值得一提吧！不过可惜，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谁说我弟弟死了？”静默之中，慕凝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坚定有力，“他还活得好好的！”

刘氏冷笑一声，不屑地嗤道：“你这疯疯癫癫的傻丫头，也敢在这里痴人说梦？”

慕凝微微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轻飘飘地回道：“痴人说梦？既然你觉得我正常了，那我说的话，你不妨听仔细些。”

刘氏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转冷：“宁惜雪，别以为你懂得耍两句嘴就能威胁到我。如今宁府早已不是你们父女能撒野的地方！”

她停顿了一下，寒冷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慕凝，又转向宁黎，语声尖锐且满是怨恨：“宁黎，你让我掌家，却把这个傻子捧在手心呵护，甚至对她那死去的娘至今念念不忘，却视我如无物。你会对我视若无睹，我还能忍；但对月儿，你也一样冷酷无情，你扪心自问，真没亏欠过我们母女俩吗？”

宁黎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是冷笑：“所以，你为了那些所谓的‘不公’，就要夺走宁府上下的一切，为了填满你的妒火？”

“是！没错！”刘氏的声音已微微带了哭腔，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些话来，“这是你欠我的，欠月儿的！”

“欠你？”宁黎笑得苦涩又凄冷，“你为了荣华富贵把旧情抛到脑后，转而攀上宁家的门槛，如今却倒打一耙，说我是欠你的？还有，别忘了，月儿从头到尾都姓杨，她根本不是我宁黎的女儿，我对她又何来亏欠之说！”

这番话直戳宁惜月的心口，她满眼含着泪光，颤抖着走上前几步，红着眼瞪他：“不欠我？呵呵，说得好听！那个你口口声声称赞的‘乖巧懂事’的女儿，为了讨您的欢心究竟付出多少，你可曾真的关心过？可到了最后，你对你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倾尽真心，却把我弃如敝履！不欠我？宁黎，你真是狼心狗肺！”

宁黎眉头一挑，冷冷反击道：“宁惜月，如果我早知道你这表面‘孝顺贤惠’的伪装下竟是个欺凌长姐的狠毒之人，我宁黎早就亲手掐死你了！不过幸好，我躲过了一劫，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宁黎的女儿！”

“你——”宁惜月气得全身发抖，目光中满是怨毒与恨意。她尖声喊道：“宁黎，你倒是会往自己身上撇得干干净净！可惜，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如今宁府上下都在我爹手中，你们想要夺回去？做梦吧！”

宁黎双拳紧握，眼中几乎冒出火焰：“只要我这个女儿还活着，你们永远休想占据属于我宁家的每一寸土地！当年杨管家指使杀手杀了我镖局两百条人命，这仇，我迟早会讨回来！”

“你倒是有胆试试看！”刘氏露出得意又阴冷的微笑，随即拍了拍手掌。

几名下人抬着一块巨大的纯金牌匾走了出来，上书“杨府”二字，耀眼的金光刺得宁黎眼睛发疼，仿佛在宣告他曾经的努力彻底成为了笑话。这一刻，昔日妻子和管家所干的每一件龌龊事都化作刀刃，残忍地剐割着他的尊严。

“来，把旧牌匾撤下去，挂上这个新的！”刘氏用一种胜利者的口吻吩咐着下人。

眼看着那块闪耀金光的牌匾被缓缓挂起，宁黎全身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起，却最终牵动了一副失望至极的神情。

刘氏望着他这副隐忍的模样，挑衅地笑道：“怎么，不敢动手吗？要不，我陪你去官府走上一趟，看看到底是谁理亏！”

宁黎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儿慕凝，眼眶微微泛红。他真的已经亏欠眼前的这个女儿太多太多了，他宁愿吞下所有耻辱，也绝对不能再让女儿卷入这场深渊般的恶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