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佛殿风波

“三炷香，小姐。”奶娘轻轻点燃香火，将它恭敬地递到慕凝手上。

慕凝接过香，微微俯身，将双膝缓缓跪上铺开的垫子。眼前的如来佛祖雕像金光璀璨，庄严沉稳，竟让她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这个世界，尽管陌生，但这佛像却与她现代记忆中的模样无二，让她莫名地安心。

她凝视佛像良久，仿若周围的一切已然停止，天地间只剩金光洒落，佛祖的慈悲面容静静点缀此刻的安宁。

奶娘与小甜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慕凝的背影，悄悄揣测她此刻在祈求些什么。正当她们心中浮现种种猜测之时，一阵不耐烦的步伐打破了安静。

后面等待上香的另一位小姐眉头紧蹙，显然久候已然失去耐性，她朝自己的贴身丫鬟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丫鬟心领神会，立刻迈步上前，面露不善之色，语气刻薄地说：“喂，你跪够了吧？要长跪不起的话，不如回家跪去，别在这里耽误我家小姐礼佛！”

奶娘听见此言，目光扫向一旁尚空余的垫子，强压心中的不悦，语气依然礼貌：“那边还有空位子，不如请你们小姐移步，换个地方跪拜吧？”

哪知那丫鬟却不依不饶，口气愈发尖锐：“不行！我家小姐每次来这里，跪的就是这个位置。从来如此，岂容改变！”

此言刚落，小甜再也忍不住怒火，紧攥拳头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回击：“这寺庙又不是你家的！随你喜欢挑哪跪？偏要跟我家小姐争这一个位子，真不知羞耻！不愿等，就滚远些，别在这里碍眼！”

丫鬟闻言脸色铁青，气得颤抖，厉声斥道：“你放肆！”她狠狠扬起手，准备狠狠甩在小甜脸上。

可就在那手即将落下的刹那，一只纤细却力量充盈的手掌蓦然伸出——慕凝冷漠地抓住了丫鬟的手腕，声音如冰般低沉刺骨：“想动我的人，你可有问过本小姐的同意？嗯？”

丫鬟顿时挣扎，尖叫连连：“放手！放开我！”

一旁华服女子——那丫鬟的主人——眉头微皱，面露愠怒之色，却未言语，只静静观察双方动静。

慕凝的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目光如利刃划过丫鬟的脸庞，她不急不缓地开口：“放不开可怎么办呢？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狠毒。”

她话音未落，手掌骤然用力，一声刺耳的“嘎吱”响起。

“啊——！”丫鬟惨叫出声，痛得脸色煞白。这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震破佛殿的庄严平静，香客和僧人纷纷望来，一片惊愕中掀起窃窃私语。

小甜在一旁拍手叫好，语气毫不客气：“活该你嚣张！让你长长教训！”

慕凝松开手，丫鬟猝不及防地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她的主人——那位小姐——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目光中夹杂愤怒与惊恐，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寺庙若是一个神圣的净地，慕凝的举动仿佛一把匕首，直刺破这些表面和谐。

不多时，佛殿的主持闻声拨开人群赶来，脸上浮现一丝询问的忧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强忍着痛楚，抓着自己无力的手臂，虎视眈眈地扑向主持，愤恨道：“主持大师！这些人分明是故意捣乱，不仅欺负我家小姐，还存心与贵庙作对！实在可恶至极！”

小甜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怒声反驳：“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欺负我家小姐在先，我们若不理，你们还要得寸进尺！”

主持目光扫向冯玉如，瞧见她华贵装扮，登时心内有数，正色地施了一礼：“冯小姐，多日不见。令尊相国大人一切可好？”

闻言，小甜心里猛地一沉，愣愣地转头望向奶娘。奶娘脸色青白交织，暗暗担忧不已——小姐偏偏得罪了相国千金，这次麻烦可大了！

冯玉如得体地欠了欠身，淡淡答道：“多谢大师关心，家父近来公务繁忙，陪不得小女子同行。”

主持忙还礼，语气真诚：“相国大人关照老衲，实在惭愧。”

正当主持准备调停二人之间的纷争时，冯玉如低声打断，语气不紧不慢：“事情就到这里吧，想来是我丫鬟手脚过快，少了几分耐性。不过……”她顿了顿，眼神掠过慕凝，再看向自己的丫鬟，“终归伤了人，这般动手，换做谁也不愿受苦。是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