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彼此约定的未来

“真的吗？”小男孩眨巴着纯真的大眼，满脸认真地问道。他的小脑袋微微一歪，又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月婵，“会像雪姑姑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吗？”

月婵忍不住噗嗤一笑，眉眼弯弯，脸上的温柔如春风般拂过，“肯定会比雪姑姑还要好看上几分呢！”小孩子的天真总是最治愈人心的药。

却见赵云戈摇了摇头，小脸上挂满调皮的笑容，“不用了不用了，我有妹妹就行了，我有云若就好！新娘子嘛，我一点也不稀罕。”他咯咯笑着，眼中闪烁着孩童独有的无忧无虑。

月婵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渐行渐远，视线久久追随着那一家背影。霍去病走到她身后，顺势将她拢入怀中，声音低沉却温柔：“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有一个像赵云戈那样的孩子。”

“去病！讨厌！”月婵不满地扭过头去，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带着些许羞恼的娇态。她嗅了嗅靠近的空气，果不其然，他身上的酒香扑鼻而来，“不是说仆多他们打算把你灌个烂醉如泥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霍去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紧不慢地应道：“这种事嘛，只是男人之间的小秘密，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

月婵轻轻哼了一声，显得既无奈又好笑。不过，她的思绪随着话落微微一怔，低声叹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语调中隐约透着些许落寞。

尽管过去的误会已然化解，可霍嬗的降生却成了铁铮铮的事实。这个聪慧懂事的孩子，偏偏又深得月婵的喜爱。而绿香——那个名义上的主仆，实则胜似姐妹的女子，她的存在注定会让未来的日子略显尴尬。

霍去病并未答话，他俯下身，轻吻月婵的耳廓，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回房间。

“即便绿香为我生下的是长子，她终究不过是妾。而你日后生的孩子，才是霍家的嫡子。他一定会继承我的一切，连同你的所有。”霍去病拉着她坐下，眼神中带着坚定和温暖。

“若是女儿，我希望她像你一般美丽无畏；若是儿子，我愿他驰骋沙场，风华绝代。”

月婵静静地听着霍去病的许诺，眼前浮现出他们未来的样子。他是她的丈夫，是这个时代的传奇，可长远的未来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历史告诉她，霍去病只留下了霍嬗一子；更让她无法释怀的是，历史书写到元狩六年的时候，他便离世了。而现在，元狩四年的秋天，正在悄然流逝……

月婵忽然酸涩地闭上了眼，心头涌上无尽的苦楚和压抑。提前知晓结局，竟然让活在当下的分分秒秒都倍感窒息。而她，也绝不可能将自己当作冷眼旁观的局外人，离得那么洒脱。

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滑落。

“你哭什么？”霍去病轻柔地伸手拭去她的泪痕，困惑地皱起眉头。他的月儿为何突然落泪？

月婵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头扑进霍去病的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哽咽着低喃：“去病，去病……”

每一句呼唤都蕴满了她难以言说的情感与深情。她知道，她无法告诉他任何历史的真相——那些残酷的事实，她怎么忍心坦露？这个正值壮年、受尽皇宠的英姿青年，胸怀壮志未竟，他该有更绚烂的生命轨迹去书写。

霍去病静静将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他不懂她的眼泪缘何而来，只能误以为是因为太过激动。他抚了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抚：“月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今后不要再害怕任何事情。”

怀里的体温如此真实，他的声音也带着一如既往的笃定和力量。月婵渐渐止住了哭泣，抬头时，他温柔地替她擦干泪痕，然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哭哭啼啼的，迟早要变成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他的调笑还未让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那霸道而热烈的男性气息瞬间涌来，几欲让月婵逃避，但霍去病不给她任何退却的机会，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卧榻上。他倾身而下，开始一丝丝解开她的衣衫。

“去病……”她低声唤他，却被他用指尖轻轻覆上她的唇，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语。

薄衫散落间，霍去病大手缓缓滑过她的肌肤，触及腰间的伤疤时，动作忽然顿住。他手指轻抚那道已经愈合的疤痕，语气复杂，“若不是我的失责，你怎会留下这样的伤？”

月婵被他温柔的触碰落泪，低声道：“都已经过去了……”

那年的河西，她倒在他面前的那一幕，成了霍去病生命中最深的刺痛。他无法忘记那鲜血染红的刹那，也无法原谅自己的迟缓与无能为力。

那一年的霍去病，第一次在战场上目睹心仪女子的脆弱与血迹，他的心由此沦陷。

而如今，月婵望着他的眼眸中是无限的坚定。即便未来她会成为寡妇，但她永远不会是一个须依附男人而活的卫月婵。这一刻，她明白，无论未来如何，她与霍去病的命运早已交织成了紧密的图卷，深深烙印进彼此的生命里，永不分离。